羊子鹏心道,平日我的背影竟是如此。
萧茜娘转过身来,向真谛和宝琼行礼,向羊子鹏挑一挑眉眼。
宝琼笑道:“是弟子让落尘师妹在此等候的。落尘师妹怀有身孕,久居寺中颇多不便,看经院地处幽深,少人搅扰。弟子已让人收拾妥当,并雇了几位侍婢看护,落尘师妹可安心在看经院居住,师叔意下如何?”
真谛道:“全凭法师安置!”
宝琼便引三人前往翻经院。
真谛宝琼在前,萧茜娘羊子鹏在后,沿石板路向南,行三四里,绕到天竺峰南侧,一路走过小桥流水,晨光烁影,景色非常优美。
四人来到天竺峰南面的一处院落。
院门石匾上写着天竺翻经院五个字。
宝琼道:“晋朝时,慧理祖师自天竺国来华,创建灵隐寺。慧理祖师曾在此处庭院译经,因此得名天竺翻经院。”
真谛望着前人遗迹,颇为感慨。
天竺佛法能在华夏大地开花结果,非是一人一己一时一世之功,而是靠着一代一代不绝鞋履的传经布道者不懈的努力。
宝琼又道:“沿这条小路西上两三里,便到看经院。”
萧茜娘笑道:“如此极好,与师父离得近,不耽误弟子修习佛法,照料师父。宝琼师兄周全!”
宝琼含笑回礼。
四人进翻经院。
庭院比灵隐寺要幽闭许多,院中开着点点腊梅。
庭院正中左右并立两间大堂,左间大堂为翻经房,右间大堂为藏经室。
一条小溪从后山上潺潺流下,从翻经房和藏经室之间流过,在院中聚成一处池塘,而后流出翻经院。
翻经房和藏经室以一条走廊相连通。
四人来到翻经房,翻经房十分宽敞开阔,大窗落地,可整个推开,十分明亮。
十几个僧人正在布置桌案坐席,文房墨宝。
众僧见真谛和宝琼前来,齐来行礼。
宝琼向真谛道:“这些都是弟子挑选的本寺僧人,颇通佛法,协助师叔译经。”
真谛向众僧道:“多有仰仗!”
众僧皆还礼。
宝琼引三人来到藏经室。
藏经室佛经充栋,典籍琳琅。
宝琼道:“当年师父自天竺来华,带来数车佛经。但因师父修为闭口禅,常年入定,我等弟子又不懂天竺文字,不敢亵渎经典,这些典籍便静卧于此数十年,无人翻看。师叔此来,正合因缘。”
真谛抚摸书架上的经书,长声叹息。
宝琼道:“师叔当年来华,寄放在南海郡罗浮山南楼寺的几箱经卷,弟子已派人去取了,正月里便能取来。”
“如此甚好,多谢法师!”
“师叔见外!后院起居室、禅房、斋堂等,都已收拾妥当,师叔可在此安心译经。弟子闲暇时,必当常来受教。弟子还有杂物缠身,先行告退!”
“法师慢行!”
“师叔留步,师妹、羊施主留步!”
宝琼走后,真谛、萧茜娘、羊子鹏来到后院。
后院溪水之上有一间水榭,背靠天竺峰,比翻经房和藏经室地势高,可以远眺南边的群山。
水榭内设有火炉茶具。
真谛坐在案前,煮起一壶清茶。
萧茜娘把幽州剑解下,把黑斗篷脱下,和羊子鹏并坐在对案。
茶水滚沸,真谛斟满三杯。
三人听溪品茶。
“子鹏,你的心念还没有完全安定下来。你且先在此住下,等你的心念安定了,再行离去。”
羊子鹏心道,真谛大师一定看穿了,建康情势不落定,我的心便会时刻吊着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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