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知,用内力逼出火寒dú之后的结果?”
“愿闻其详。”
“火寒双dúyīn狠霸道,无yào可解,集聚体内使人双目失明,神志渐失。若是尝试用内力驱dú,一旦dú素被驱出体外,则化为dú液腐蚀肌肤,周身zhà裂,血尽而死。”
九千策顿了顿,又道:“因此,所有中了火寒dú的人,都不是被dú死的。他们皆因难以忍受一火一寒双重极苦,自尽而死。”
听着这惨烈的下场,殷笑容淡淡:“看来我这是要不得好死了。”
“殿下何必藏拙?”九千策看着火堆前的这人,继续道:“您将火寒dú封压在眼部,以防火寒dú损伤心智,倒是个能够暂时自保的稳妥之举。”
殷极淡地勾了勾唇角,“阁下果然明察秋毫。”
放下手中的树枝,一直有些慵懒的世子殿下坐直了身体,“一如当年的萧风司寇。”
九千策猛然一怔。
殷抬头,浅淡的笑容在被暗黄的火晕染出几分诡异妖娆。
“萧公子,与本世子做个jiāo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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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天雪地里,入寒渊抱着手臂靠在冰川上,看着正在认真捡冰渣的柏,有些不解。
“或许现在九千策正与那殷打得你死我活,你就不担心?”他问。
柏头也不回地答:“殷若是这么容易就就死了,那他不配做我夜百鬼的猎物。”
入寒渊挑了挑掩在银蛇面具下的眉,一语中的:“谁问你担不担心那家伙了?我是在问你为何不担心九千策。”
柏拾冰渣的动作一顿,歪了歪头,眨了眨眼,很认真的在疑惑:“他既不傻又不残,对付一个既瞎又伤的殷,我为什么要担心他?”微微一顿,她笑,“难道你认为九千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入寒渊闻言,盯着眼前这看似迟钝的女人,脑袋里突然闪过八个字:
牙尖嘴利,扮猪吃虎。
他的目光移到柏的脖侧,那本应洁白如玉的肌肤上,不知被谁烙下了一处红痕。
掩在银蛇面具之下的银灰眸色寒芒微现,入寒渊貌似不经意地问道:“夜百鬼,你脖子上那红印是怎么回事?”
柏抬手摸了摸脖子,歪着脑袋,仍是一副天真茫然的样子:“什么红印?难道是蚊子咬的?诶不对,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蚊子?”
许是这呆萌的模样取悦了入寒渊,他竟哈哈大笑起来,抬手朝着她扔了个小瓷瓶。
“接着。这可是好东西。”他道。
柏看着手中的小瓷瓶,问道:“这是何物?”
“解yào,火寒双dú的解yào。”入寒渊说得认真。
柏闻言却皱起了眉,显然不相信这dú蛇般的男子所说的话,“人人皆知,你dú首制的dú,向来无yào可解,你要怎么证明这瓶子里的东西,便是解yào?”
入寒渊笑得有些讥讽:“刀首也会相信这种夸大其实的谣言?dú首之dú无yào可解,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要是哪天我一不小心中了自己的dú,那可怎么办?我找谁哭去?”
柏皱着眉,依旧不太相信。
入寒渊却已经不愿再做解释,“反正yào我是给了,信不信由你。救不救人,也随你。不过既然他是你夜百鬼认准的猎物,那么他就不应该死我的dú上。”眼眸一转,他笑了笑,“我可以给你三个月的时间,相信这三个月里你有很多机会杀了殷。”
言罢他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柏摩挲着细腻的瓷瓶,忽然抬头朝入他道了声:“多谢。”
入寒渊脚步一顿,银白的面具在日照之下,泛起几点微寒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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