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屑于亲力亲为。但也正因如此,他才得做。
他不但得做,他还得做得很好。
他就是要让那个人知道,他,比他优秀。
暗夜深凉,殷琮迎着扑面而来混着尘土的风,用力握紧手中马缰。
侍从偷偷瞧了眼这位泽国的新王,新王的眼底早已因为连日不眠而生出密密麻麻的血丝,他便是用着这样的眼睛,接连数个时辰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执着得近乎倔强,倔强得几近偏执。
忽然便有一声轻叹从侍者的口中飘出,落进凉凉的风里。
月近中天,眼见着松土大计即将完成,突有齐齐步履之声从远道之处传来。
殷琮策马上前,举着火把往前一照,照亮殷十三那一张万分惊诧的娃娃脸,还有他身后的布衣轻兵。
那些轻兵个个背着箩筐扛着锄头,一点不像是来行军打仗的,倒像是来挖地种菜的。
殷琮眸光一凝难道那殷跟他的想法一样?
这一处崖谷是五日后的jiāo战地点,谷中地势平坦,周围山崖树木稀少,不便设伏。但崖壁上的碎土沙石却挺多,最近春日多雨,泥土稀松,山体滑坡之类的自然灾害数不胜数。
殷的军队又多是重甲骑兵,一旦他们气势汹汹踏着正步走进这被他挖松了土的崖谷里,崖上稀松的沙石泥土接连被震得滚下来,不把他们埋死才怪。
难道他那位杀神亲哥哥,打的也是这山崖的主意?
殷琮心里打着小九九,死死盯着殷十三。
殷十三摸摸脑袋,默默的看看他。
两支各自心怀鬼胎准备搞点小动作的翻土部队偶然相遇,时机很巧合,气氛很尴尬。
尴尬而无声的对峙半晌,殷十三终于耐不住殷琮那太过yīn寒的目光,开口道:“二殿下,您再这样看着我,只怕我这些部下就要以为您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殷琮冷哼一声,纠正道:“十三,你现在应该叫寡人一声,大王。”
殷十三哈哈的笑起来,“二殿下,真不巧。普天之下,我殷十三只认一个王,可那个人不是你。”
殷琮不屑冷笑:“殷如今无权无势,寄居在许国,连军队都得借别人的用,他能给你什么?高官还是厚禄?”
说着,他看向殷十三的眸光渐渐怜悯起来,“十三,你这名字可是他给你起的?你看他连你的名字都起得如此随意,他又怎会真的重用你?你何苦再跟在他身边,当他殷的一条狗?”
这话颇为嘲讽,殷十三却不恼,认认真真的道:“殿下,您不知道,我小时候是个乞丐,诰京长河街的第十三个乞丐。我一生下来就被扔在垃圾堆里,幸而被我那乞丐爷爷捡到,才能活下来。”
这故事很无聊,殷琮听得不耐,正要打断,却不料殷十三突然话锋一转,那向来漂亮秀气的娃娃脸上竟是有了杀意。
“就在我十三岁那年,我的乞丐爷爷死了,死在你出宫疾行的马车之下。你明知道路中还有人,可你却没有让车夫停车。于是那车就从我爷爷身上碾了过去。路人都在惊叫,可你却在笑。你从车窗里探出来,看着血泊里我爷爷的尸体,说,污染诰京城的废物,死了才好。”
殷琮眸光一闪,殷十三语调一沉,继续道:“我爷爷就算是个废物,他也比你们这群利yù熏心同室cāo戈的混账强。我爷爷捡到了食物,宁愿饿着他自己,也会把这些续命的粮食先给我吃。可你,泽国尊贵的二殿下,却容不得见到你亲哥哥好好的多活一天。
诰京的百姓都知道,你这位二殿下喜欢出宫到夜市里玩耍。所以在你下一次出宫的时候,我特意上山采了恶骨草,dú死了你的马。你的马死了,你也不伤心,回宫时却装出委屈至极的模样,跟你母亲说,你哥哥嫉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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