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大厅里，两人一时不说话，我和樱灵喝着茶，都不知道他俩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一会，妙手神问阿芳，你的左腿怎么了？这些年，还好吗？现在……孩子多大了？

    阿芳低着头，说我没嫁过人。

    妙手神说我记得以前你常来看病，你常穿的，就是这身衣服。以前我还想，你明明没什么病，怎么老过来要我号脉。后来，你来得越来越少，最后一次见你，已是十五年前了，我记得那日还下着雨。

    阿芳说，那时候你给人看病，是五文一次，所以……我能常来。后来你涨到五钱，我没法子，去开了家豆腐店，赚到五钱便来找你，十五年前，有次从你这回去，下雨路滑，我摔伤了左腿……豆腐店也没办法开了……我没钱，便没法子找你……我将房子变卖了五两多银子，想再来最后一次……我想这一次，我一定要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妙手神急道，那你怎么没来？

    阿芳又低下头，说，我来时听人说你的诊费涨到了五十两。可我身上……没那么多钱……

    妙手神如同被雷劈了一样，呆着一动不动。

    阿芳又说，后来我只能四处乞讨，想讨满五十两。没想到虽有好心人帮助，直到今日才凑满。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银子放在桌上，继续说道，今日我便是想问，你……喜不喜欢我。

    妙手神一下子拉住阿芳的手，说我喜欢，我一直很喜欢。十五年前，我想我长得这么丑，年纪也这么大了，你一定看不上我，我从不敢在你面前稍露半点欢喜之意，你每次给我诊费，我连推托都不敢推托，怕你察觉我对你的心意，瞧我不起。你明明没得什么病，却老往我这里跑，我早该想到……我把五文改了五十两，害你苦了这十五年，我真该死！

    说完妙手神便松开阿芳的手，像疯子一样抽自己的嘴巴。

    阿芳又惊又喜，见妙手神抽着自己，站起来指着他说，你……

    话没说完便晕了过去。樱灵一把扶住了阿芳。

    妙手神见阿芳倒下，慌忙走过去抱住阿芳，两眼通红的问我们，说医生在哪里？快……快找医生。

    樱灵说你不就是医生吗？

    妙手神一下子抱起阿芳，撒腿就往外面跑。我和樱灵不放心，紧跟着。

    妙手神的轻功非常好，眨眼便上了山顶。

    一到妙阳的道观，妙手神不及敲门，直接从院墙跳了进去。我和樱灵也跟着跃了进去。

    妙手神满院子跑着喊，师兄，师兄，你在哪？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你说什么我都听。

    妙阳推开茅房的门，说别跑了，我的药材都快被你踩光了。

    妙阳真人给阿芳把完脉，说没事，饿的。营养不良，加上一急，气没缓过来。你带回去给她服用红枣、黑木耳、紫苏梗、香附、陈皮、香橼、佛手……

    妙手神说行了，这些我都知道。

    妙阳真人点头说嗯，她的左脚想要恢复原样，得敲断原来腿骨摔折的地方，重新接好，用夹板固定……

    妙手神说这个我也知道。

    妙阳真人说你什么都知道你干什么跑来问我？

    妙手神尴尬的说，当时心太急，怕自己诊断不准。行了，我走了。

    说着抱起阿芳就走。

    妙阳真人说来都来了，采点茯苓带走吧。

    妙手神已经走到门口，说我不需要了，你留着敷你那张老脸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妙阳真人一脸的莫名其妙，说今天妙手神是不是吃错药了。

    樱灵便将阿芳的事告诉了妙阳真人。妙阳一听，笑了起来，说这是我这些年来听到最开心的事了。

    我问怎么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