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裂变

    那年她不想看到他却又经常看见。在秋风萧瑟的明亮早晨，她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窗外的梧桐叶纷纷落下。寂静无声。转过身去头突然碰在床头上的两大堆书。顿时头脑清醒了许多。在被窝里又摸到手机。用力摁了两下显示的时间是六点。突然意识到不能再睡下去了。于是起床穿衣洗脸刷牙。动作是懒散缓慢的。她做任何事情都不急速。无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拖拉似乎已经成为习惯。他从隔壁的房间里走出来。眼神冷漠没有看她就走到客厅里喝水。他是这个房间里永远驱不走的魔鬼。她不清楚他是否爱她。只知道她爱他，并且依赖没有时间限制。她从不出去做事。她害怕人群。这种胆怯仿佛是与生俱有的。她不能超越。因此也无法获得工作和薪水。她不清楚自己的未来。她只能选择现在和他在一起的生活。

    她所做的事情非常有限。在家里写字看电影看电视。翻阅杂志和成堆的旧照片以及清理屋内的垃圾。从不做饭只洗自己的衣服。把衣服叠得板正用袋子装好却从来不穿。每天穿着旧衣服才觉得舒服。她根本不想打扮自己给这个无比龌龊的男人看。有时候她坐公车在城市里穿越。地点始终都是衣服店和书店。想买很多的书没有钱。想买很多的衣服也没有钱。看完衣服和书她就匆匆往回赶。不愿再做一刻的停留。整个夏天她都是穿血红的宽吊带睡衣和拖鞋在房间里走动或出现在楼下或家门口的小潮湿里。那里边有她最喜欢吃的冰淇淋拉条和鸡腿。长发披散的她像幽灵在行走。居住的巷子永远都是肮脏和喧嚣的。所有的人每天都在死亡线上奔跑。包括这个让她彻底厌倦的男人。爱变得不可理喻。她想她依然可以活得很久。而这个男人也是决对可以依靠的。他肯定会一直活着。只有一个时刻她会获得自由。他通过各种途径找到工作让她去做。但她什么都做不成。她厌倦一切。她只能是整天呆在家里写字。

    她说我就只喜欢文字。他说文字不能够给你带来幸福。她说那我就宁愿痛苦。反正我的存在就是要让你感觉到痛苦。他说你疯了，再这样搞下去你会死的，那样你的欲望就会成灰。她说那么我就要看到这个结局。如果看不到我也同样会疯。我不相信如果我不想疯老天爷就会让我疯。他们的争吵是经常发生的。她做的最爽快的事情就是把家里的玻璃杯子全摔了。摔完她就哭了。她说我不过是想离开你。我不过是想自由。我不过是希望身边所有的人都能够有能力获得幸福。而不是被无望的爱情所牵攀。我们应该有能力过得更好。而不是欲望成灰。他笑你以为能力就是那么容易产生的么。我们大家其实都是粪堆。只是我从不知道你还有欲望产生。我以为你已经变得麻木。欲望和麻木而言。我宁愿你麻木。不不。我绝不。这不可能。她愤怒。我现在就是这而活。为这自由而活。他摔门而出。她独自在房间里哭泣。

    凌晨两点的时候，他已经睡醒。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房间里。他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他再次靠近她开始轻吻她的额头。他害怕惊醒她。因此这个动作是小心翼翼的。但最终还是被她感觉到了。他突然伸出温暖而有力的双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内心充满激情。他的手是冰凉的。在拥抱她的一瞬间让她感觉到轻舞飞扬。他的吻来得也是如此激烈。在迎合他的那一刻，她的唇突然变得更加柔软。如花瓣般美丽的无懈可击。他的怀抱如烈草般强烈。以至于在拥抱她的时候让她感觉到窒息。非常美丽动容的夜晚。她想他们还是彼此相爱的，只是这爱来得太过于强烈。他们从不了解对方的想法，只是想要迫切的去改变对方，结果双方都是徒劳无功。他一直希望她可以改变现状换份工作投入到人群当中去。而她始终觉得那些都不是自己所谓的强项。而她只需要去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因此他们的矛盾百出。

    她从未想过生活会有特别的变化。她已经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