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啊。”
青世叔便道:“‘刚、毅、木、讷,近仁’,你这个当爹的,还不及吾家小女了解令郎……”
最后他们朗声而笑。他知道,他们是在说亲事,而且说好了。他心里欢喜,望着她笑。而她,不知不觉,只低头看书,依旧恬静安好。
那一天,他正读的是《诗经绸缪》: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不久他和父亲回了莫州。可自那以后,他习武之余,勤勉修文,阅经史子集,学诗词歌赋。因她,为她,而改变……
而今夕何夕!她还在这人世间吗?他能找到她吗?
这镇上一夜人声杂沓,灯火滟滟争辉,阑珊处,可有她的身影?
笑靥生,隐薄凉
过了年,张氏非常热情地邀请尘雪到她家住一阵子。尘雪一口答应了。个中缘由,她不是猜不到。而其实张氏的顾虑是对的!
穿用之物不多,当即搬到秦家,和春分住一处。春分自然欢喜尘雪的到来。只是云大娘很是不舍,尘雪说了好多话安慰。云林两家向来亲近若一家,所以便说只要常回来看,其实搬没搬都一样。
尘雪搬到林家后,焕轩想了一整晚,第二天跑到林家找尘雪。跟林大川他们打了招呼,便将她拉了出来。
尘雪甩掉他的手:“你这又是做甚!”
“你心思重!”焕轩直截了当地说,脸上微有愠色。
尘雪神色始终凝淡,冷笑道:“莫名其妙地把我拉了出来,就是想教训我?你既然想把话说开,又何必说的这么委婉。你直接说我城府深,工于心计罢了!”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焕轩语气诚恳。他真的说不过她。
尘雪叹了口气:“可我就是那样。我自幼看惯了勾心斗角,也习惯了耍心眼儿。春分就不一样了,她心思剔透,纯真善良……”
焕轩略抬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沉声道:“我明白了!你果真是这样!”他脸色说不出是悲是怒,拂袖而去。
尘雪深吸了口气,她和他,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悲伤肆无忌惮的,瞬间横下眉梢。
冷不防焕轩突然折回来,她吓了一跳。焕轩抓握着她的双臂,肃然道:“玉衡你这样不公平!你只为她着想,只想着把我推给她,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能不能为我着想,为你自己着想?”
尘雪“扑哧”一笑:“你说什么痴话呢?我竟听不懂。”
“你又说谎了。不过没关系,”他慢慢放下手了,温和地说:“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我在家里等你回来,我在家里等你回来……尘雪怔了一怔,在他身后决然说道:“那是你的家!”
焕轩闻言顿住了脚步。尘雪继续道:“我的家,过去是在江南,在京城,现在是在雄州,而将来……”焕轩回身望住她,她无法说出那个事实——她抗争不过的事实——将来嫁作他人妇,家在范府!她神色哀婉:“总之我的家,不在这里!”
焕轩幽幽地望着她。她可以撕掉那封信,她可以选择留在这里,她可以以他的家为家,若她愿意的话。
“玉衡,若……”
“春分,你怎么出来了?”尘雪瞧见春分出来,神色略转和了些。
焕轩便默然不语了。
春分站在院门前,淡笑了笑,问道:“你们怎么了。”
“没事儿。”尘雪对她笑道,转回头来,低声地问焕轩:“她,你忍心伤害她吗?!我,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可以留在这里?”
焕轩被问住了,转头去瞧那边的春分。春分一愣,雪肤之下渐渐透出一层绯红之色,双眸微垂,一股女儿娇羞之态。
焕轩心中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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