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禀等指示。
尘雪静默了半晌,才开口说道:“周妈,代我谢谢范公子。”
“不用客气了,让小爷上车里坐就行了。”小土在外面厚脸皮地说道。
尘雪话里带笑:“上来罢。”
陪同尘雪一起回青府的小丫鬟熄纹连忙说道:“姑娘,这怎么可以?”
一语未了,只见一个黑黑瘦瘦的小少年已钻上马车来了。小土对熄纹“哼”了一声,挑眉说道:“怎么不可以了!”还喧宾夺主起来:“有点挤。你,出去坐着。”他轻轻推了推熄纹。
尘雪点了一下头,熄纹便心不甘情不愿地揭帘就要出去了,尘雪把银鼠斗篷给她:“外面冷,你披上这个。”
熄纹接过斗篷,欢喜地说:“谢谢姑娘。”
马车继续行驶。因是倒春寒,虽已是二月中浣了,却仍是极冷。尘雪见小土一双手冻得通红,便把自己的小手炉给了他焐着:“大冷天的,何苦来着。”
小土抱着手炉,嘻嘻笑:“姐姐是心疼我呢,还是心疼外面那位啊?”
尘雪不理会,岔开了话。小土一路嘻嘻哈哈地和她说笑。他自幼四处漂泊,所经历的比一般少年的多,颇有些见识。正说得高兴时,忽听外面几声咳嗽声,他把手一拍,幡然醒悟似的:“差点忘了正事!”然后突转了话题,嘴里又是滔滔不绝:“姐,我上来呢,其实是有些话想对你说,想叫你放心,别去理会那些闲言碎语。外面那位呢,可是对哥儿几个说过了,‘非雪不娶’!前阵子他家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家伙,是硬逼着他先立妾室。姐你先别怨,其实也是该的罢,他都二十了,一般他这么‘大岁数’了,早是三妻四妾,一堆娃儿了。但我们这位大哥老早发话了,‘惟玉足矣’……”他长篇大论,话又说得很快,叫人根本无法插嘴。他也不理会尘雪的尴尬羞窘,自顾横飞唾沫:“所以姐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不用担心人家退亲,更不用担心有人跟你抢外面那绝世难寻的好男儿,抢不走的这!你看啊,外面那位大哥是不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你最近都读什么书?”尘雪又好气又好笑,见他说得越发没完没了的,便连忙岔开。
外面松河在马背上低头窍笑:“这小子,幸不辱命啊!”范翎墨却是暗恨小土起来,他原只是吩咐小土说两句让尘雪放心之语,可没让他高谈阔论讲一筐子叫人尴尬的话。这让他待会儿怎么面对尘雪啊!
小土意犹未尽:“哎呀,姐,我还没说完呢。他文武双全,又情深意重……”
尘雪对外面唤道:“熄纹!你回里边来罢。李哥儿是在车里坐的不耐烦了,想下去了。”
小土急忙说道:“别啊!该说的我都说了,姐你心里也有数了,我不会再说这些了。姐也别撵我了,让小土爷享享福。”
尘雪笑道:“都给你取了正经名儿了,还天天把‘土’挂在嘴边。”算是成功摆脱了那个话题,尘雪暗松了口气。
小土“呵呵”笑道:“一时改不了口。李贤儿以后一定改了。”小土对自己父母家人的事情一概不知,是一个老乞丐抚养他长大的,老乞丐说是姓李,他也就跟着姓李了,取了名。前不久范翎墨让他入学攻书,遂给他换名取字了。
行了半日,到了青府。守门的家丁当中早有人飞报与金管事去了。范翎墨和松河下了马,金管事领着另外几个管事的匆匆迎接上来,满脸堆笑地请安问礼,并迎了贵客进府。青府正门不开,只从东西两角门出入。马车自先入府,至仪门前,尘雪方下了车,已有一帮艳妆丽服的仆妇丫鬟在此等候迎接,齐齐地行礼请安。
众人簇拥着尘雪和小土入院中,说了一堆“平安归来”,“必有后福”类的好话。尘雪因不见梨欢来迎,便笑问道:“梨欢呢?怎么不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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