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受苦了,以后还请多担待着些。”南若佯作不知其意,只是装傻充愣。
马婆子耐下性子,等了她良久,见她没有下文,心里不禁就感叹。
怪不得府里的丫鬟婆子都说这个九姑娘不通人情世故,特立独行却又素来温柔可亲慷慨豪迈,想必不是个难说话的,便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姑娘,老婆子这把岁数了,说句倚老卖老的话,本该弄孙为乐,享享清福的,可无奈老婆子没有儿女,只能靠着自己那微薄的月钱来养活自己,原来在府里帮着跑腿做些琐事,还能赚些赏银,现下却被指派来了姑娘这里守门,月钱越发少了倒不计较,却没少受那起子人白眼……”
她直说得眼泪汪汪,南若瞧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若是不给她些赏钱,她只怕是要没完没了了,本来给翠环的银钱就已很不妥当了,若现下再赏了她,只怕就坏了规矩,以后越发指使不动她们了。
得想个办法叫她们知道厉害才行,四姐姐曾对她说,但凡要对付某个人,首先得弄清楚那人最想得到什么,以前她不以为意,以她现下的阅历看来,倒别有一番意思。
既然翠环和这个马婆子都如此贪财,不如让她们鹬蚌相争好了!
南若一念及此,就脚步轻快地进了内室,“大娘,我素来不通庶务,”又从自己床头那个金丝楠木匣子里拿了银钱出来,递给了马婆子,不好意思地对她说道:“我比不得那些管事儿的,少不得委屈了大娘。”
马婆子看了南若塞在自己手里的一把钱,少说也有二十钱了,忙收了起来,觉得自己好造化,笑道:“姑娘哪里的话,老婆子哪里敢当啊!”
南若看她满意地露出了笑脸,就想既然已经打赏她了,该当物尽其用才是,便也笑着对她说话:“大娘,我如今被拘着,也没一个人和我说说话儿,大娘若是得闲儿就到我跟前来陪我说说话吧!”
“好好好!”马婆子答应的很是干脆,“只要姑娘不嫌老婆子腌臜,老婆子天天都来陪姑娘说话。”
南若看她那副讨好的嘴脸,不由在心里冷笑,自己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府里竟然会有这些牛鬼蛇神呢!只怕不仅仅因自己的性格大大咧咧,更和自己很少住在中江有莫大关系。
她转念一想,开口说道:“大娘,不如,你给我说说翠环和小花……”
马婆子闻言笑着张嘴,“翠环和小花啊……”她说着说着越起兴,最后不仅把两人的父母亲眷说了个遍,还连小花家之前曾养过两只猫三只狗的事情也都说了。
因为她的侃侃而谈,南若午睡时却做梦了,她梦到了前世的事情,那是她刚从军营里被接回真定,她嫌闺房太闷,变着法儿的溜出府去玩,偏巧有一次她刚回自己的屋子,就被母亲钟夫人的陪房平安家的拉去了母亲的院子。
南若一见到母亲钟夫人便歪到了她怀里撒娇,“娘亲,昨儿你送去给我的糕点,软糯甜腻,很好吃啊!”说着就抬眼望着钟夫人问道:“娘亲,听说舅舅打了胜战,不如改天你带我去军营里探望一下?”
钟夫人推她起来,故意严肃了面孔,说道:“这些都不忙,你这几日在屋里绣了什么?怎么也不拿来让娘好好瞧瞧?”
南若就有些支支吾吾的,最后跳了起来,逃避似的往前走了几步,因胆颤心虚,也不回头看钟夫人了,口里胡乱说道:“我如今绣的东西哪能拿到娘亲跟前丢人现眼,我都计算好了,等我绣工大有长进之后,我就乖乖儿地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绣嫁衣,也不用娘亲再替我操心烦神了。”
钟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可真是了吧,你若真这么乖巧,我也就再也不用每日为你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了!”
南若听见母亲叹气,心有不忍,就转过身来,又挨着钟夫人坐下,抱着钟夫人的胳膊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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