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和猜测是很煎熬的。”
“我也没那样的能力, 能站在您身边。我做梦都想和您在一起。我真的太懦弱了……对不起……”
任丰年微弱的哽咽起来,她一个人团在架子床里。即便是这样难过不舍, 她仍旧没想过改变自己的想法。
她的梦里有他,有他们的孩子、家人。
唯独没有那些情非得已, 和居心叵测的忍耐, 她真的没法让自己变成那样的姑娘。那不是她。
“你大概想问我,还要不要给妹妹报仇。我真的想, 但我做不到不是么,我还有爹娘, 还有家人,他们的日子过得多好, 多简单。我做什么要打破那些……我怎么能呢。”
她这么多天来, 想过很多。
嫁给他,她得到的是不匹配的姻缘和荣耀,带给家人的也许还是像带给妹妹那样的, 虚妄的荣耀和随之而来的不幸。他们都承受不起这些。
从前她是有多天真, 才能认准一条道不撞南墙不回头?
他一直没有说话, 挺拔的高大的身影站在夜色里,任丰年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她知道, 他在很不悦。
太子对着面前蜷缩成一团的小姑娘,薄唇微勾:“年年,你让孤失望。”
任丰年怂成一团, 忍不住哭着回嘴:“你才让我失望……我们就不该在一起,我不要看见你了。”
他上前一步,垂眼看这个自己宠了很久的小姑娘:“你说的是气话。”
她生气的时候很多,总爱颐指气使对他发脾气。到底还是个被娇养大的姑娘,受不得一点委屈,每样事情皆是非黑即白的。他既这般守着她,便不舍得叫她吃一点苦头,故而从来都是娇纵着她,她便是要天边的月亮,他也要想尽法子给她摘下来。她发脾气也好,使出吃nǎi的劲道掐他手臂也罢,那么小一点的姑娘,跟个小祖宗似的,他便是对当今圣人,都不似对她一般用心忍气。可这小祖宗现在告诉他,她不干了,要一脚踢开他。
任丰年直起身子,恨他不拿她说的当回事,气的拿帛枕砸他一下,砸完了喘气道:“不是气话。我是认真同你说道。我不和您好了,太累了,我和家里人都受不起。”
借着月光,她看到这人还是寡淡的表情,不知为何却觉得他在隐忍。
他始终没能说出更多的话,只说了一个字:“好。”
“那么,再见。”
任丰年觉得他是个混蛋,他真是个大混蛋啊。
第二日她满脸苍白的去了前院,找路氏和外祖母。
任丰年的眼睛肿得像兔子,吃粥也是一顿一顿的,瞧着呆呆的。
路氏给女儿吓坏了。她这次回来,也是知晓了任想容的事体。讲实在的,她对这小闺女的感情比烟还淡,她也不是多情至柔的xìng子。只任丰年这段日子整个人都在神游,倒像是对想容感情深厚的样子。
路氏也不由感叹,任丰年是个重情的。这样的姑娘将来可怎么办?
任丰年又扒了两口饭,忽的觉着眼前一黑,满脸栽进了粥碗里头。
路氏几乎惊的心跳都止了,忙三步成两步上前抱住昏迷不醒的闺女。路家一大家子都给任丰年惊动了,又是忙着请大夫,又是在床前守着。
太子下了朝,回到御书房里批阅奏折。
没批上几本,心腹便来报道:“殿下,任姑娘昏倒了。”
太子的手一顿,他逆着光,使人瞧不清神情。
那人只会其意,继续道:“也不是甚么大事,大夫只说是忧思过度,又有些厌食。好在姑娘底子好,开了方子温养几月,便无事了。”
太子难得有些无奈,之前作天作地说什么不用他管,如今又把自己弄病了。到底是个小祖宗,娇气成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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