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从前你对娘起誓,难道不是为了……”
外头小丫鬟报道:“少nǎinǎi来了。”
路舅母皱眉,淡淡道:“叫她进来吧。”
昭安公主用了路齐修准备的膳,进亭子时,面色便好了许多,也稍稍带了些红润来,一双黑眸水润的很,一瞧便是睡饱的样子。
她对路舅母一福道:“给娘请安。”
路舅母顿了顿,才叫她起身,心里有些不悦,面上带着淡笑道:“怎地今儿个气得这样晚了,可是身子有甚么不适意的,不若明儿个叫太医来府上瞧瞧你。”
李璎珞垂眸,恳切道:“是媳fù偷懒了……昨夜给娘纳鞋底,只想着把事情做完才睡得安心,故而歇得晚了些。”
按理说,她一介公主,这些针线活计也都用不着她来做了,只李璎珞执意,路舅母也不勉强她什么,久而久之便觉得这些也算是应当的了,当人媳fù嘛,不贤惠孝顺些,才叫不正常。
路舅母摆摆手道:“娘不是怪你,只谁家媳fù不是这般的?娘年轻的时候,也是半夜披了袍子下地,给你祖母绣帕子又做鞋面,一大早照样要晨昏定省,给婆母梳头洗脸的。你是毕竟是公主,咱们家到底也不好要求你甚么,你自家瞧着办便是。”
路齐修在一边只觉得听不下去,对路舅母道:“娘,璎珞她身子不好,这些纳鞋底的活计她做了也未必有老绣娘做得好,你何必把事体都jiāo给她来做。”
昭安在一旁,听见路齐修叫这一声璎珞,面上不免带上两丝绯红,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这样叫她。
路舅母却已气得眉心都皱成川字,刚想开口呵斥,转念一想,自己怎能同儿子吵?同儿子吵,也不知儿媳心里多高兴呢,故而又眉头又松开来,看着儿媳柔声道:“好了好了,娘也不说你甚么。方才是娘xìng子急了些,你也莫要在意。”
昭安公主冲着她点点头,瞧着仿佛有些难为情道:“不是的,本就是媳fù没做好。”
路舅母握住她的手笑道:“好啦,来,去娘屋里头坐坐罢,娘亦许久不曾与你谈心了。”
她又嗔怪看了眼路齐修道:“你这孩子,娘同璎珞甚么时候闹得不开心过?就你这xìng子,闲不住爱掺和。”
路齐修有些无奈,但也无心再多管,只道:“那儿子便去搭理庶务了,您同夫人唠嗑也别忘了饭点,她身子弱些,一日三餐总不能落下。”
路舅母笑道:“好好好,快去吧。”
待路齐修一走,路舅母便同昭安一道去了院子里的大树下头乘凉。
昭安边给路舅母剥着果子皮,边听她絮絮叨叨说了些路齐修的事体:“齐修自小便是个特立独行的,旁人家的孩子立志考功名,他却偏爱诗书走商,他父亲与我逼着他,才肯为了咱们学一些。”
昭安公主笑道:“夫君这样便很好了,过得比旁人都快活些。”
路舅母觑她一眼,又道:“唉……他那时都弱冠了,仍旧不肯娶亲,更加不肯与人定亲,我便急得不成了。他爹连棍子都请出来了,把他狠狠打一顿,他连着一月都没能下床,仍旧咬了牙不肯娶。”
昭安公主的手一顿,继续笑道:“若不是夫君这般,媳fù还不能嫁给他呢。”
路舅母哼笑一声道:“他那倔德行,也不知是为的甚么。”
她不等昭安说话,又淡淡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璎珞你自个儿也明白,你这身子骨儿,也不适宜生孩子,是也不是?”
昭安的指节慢慢绷紧,声音柔和道:“……是,媳fù自幼身子便差些。”
路舅母心道:这哪里是差些,甭以为我不晓得,你嫁人前还生了大病,差点便死了。
路舅母过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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