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私用大运河的案子之后,无论是周知府还是王同知都特别重视运河码头的管理。从新安排在里头的人员都经过了非常严格的筛选,收货c验货及发船流程都换了更严格的程序。
“不如让王文也去码头,给韶华也打个下手。”王同知既然提了,周知府自然不会不同意:“大运河不比别处,是得放自己人才能安心。”
于是,运河码头上的要紧位置,全都是周c王两家信得过的人。其中很多还是跟着周韶华去过开封的衙役。他们都是被灾难检验过的英雄,和周韶华更有过命的交情,将码头交给他们,知府和同知都很放心。
眼下扬州的商户不安稳,不将码头看好说不定又要闹出大事。
说起来,利用大运河运货的日子也不很长,按理不该对扬州的市场冲击太大。可现实是价格上涨,货物滞压,客商拥堵各种问题层出不穷,商户叫苦不迭的同时,衙门也纳闷究竟怎么回事。
区区一条河,怎么就影响了整个扬州的生意场?
当官的想不明白,小商小贩却明白得很。这天生意冷清的花大娘来王妍铺子串门,一边嗑瓜子一边就说道:“这人啊,都是惯出来的。吃惯了精面细粮谁还看得上糠皮锅巴?低价钱买惯了东西,哪个还肯出高价?”
汪雅婷原本在柜台后看一本棋谱,闻言也放了书本应道:“只这么简单就好了,习惯嘛早晚能养回来。要紧的事涨价之后民众的购买能力,五百文钱他们承受得起,一两银子他们就只能望而兴叹。他们不买了,客商的日子就不好过,一层一层往上头追,扬州这边不就吃了大苦头。”
“卖不动货是一方面,更要紧的是货还接不上呢。”
花大娘将手里抓着的瓜子扔回盘中,撇着嘴表达自己的不满情绪:“说起来我那铺子的买卖不错,以前在徐家拿货一个月能挣不老少。现在少挣点也就算了,还总是供不上货。中州那边的纺棉好多人要,可运不过来,你说有什么办法?”
“海上风高浪急,动不动就出事,一般都不情愿走海路。长江路线限制不说,又挤又堵水贼还不少。剩下一条陆运,也是又长又绕关卡还多。就这样,万事还得先让着官家的货走,货物能跑得快那才怪了。”
汪雅婷对他哥的量刑始终耿耿于怀,连带着对大运河都有着敌意:“咱们没条件也就算了,如今大运河分明通着,也证明了用他运货整个国家都能跟着富裕,为什么就不能用?”
大运河可是个敏感的话题,一般商家心里恨死了也不敢把话说在明面上。花大娘一听就消了声,只闷头吃瓜子。王妍过去扯汪雅婷袖子,尴尬道:“朝廷的事朝廷做主就对了,虽说买卖没前段时间好,照往年来看还是不错。”
“日子都是一天天往好了过吧,谁还能一直看着以前找安慰?”汪雅婷想着她哥心里难受,虎着脸道:“当官的也该睁开眼睛看看前后的区别,那三家人一出事,扬州都成什么样了?”
“汪姐姐”
看着王妍哀求的小眼神,汪雅婷无力的叹了口气,神色也跟着冷了下来:“真不知道朝廷的法是怎么定的,修好的河走一走船怎么就犯了罪,怎么就还是抄家灭族的重罪?”
花大娘开启这个话题不过是想说几句怨言,解解心里的闷气。眼看都上升到议论朝政的程度,她可是吓得不轻,抓了两把瓜子就草草退了出去。
汪雅婷看着又是叹气:“两个月前花大娘家的瓜子还由着人抓了吃,现在都沦落到上咱们这儿蹭吃喝了。妍妍,你说不用大运河运货就真是对百姓好?”
“上头不比咱们更盼着国富民强啊,他们既然不许商用肯定有不得已的理由,咱们就别较真了行吗?”
虽说周韶华和她说过大运河在军事上的重要性,可王妍不精通那个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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