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粮食产量减少,需求增大造成价格上涨是一个原因;商家重利,揽着货物坐地起价也很关键。一般的粮商,库里都存着往年的存粮,今年的收成对他们的影响没想象中那么大。”
“存粮不就存在着损耗和保存成本吗?如今各地的物资往扬州聚揽,再由大运河运到北边去。各地的路线都得优先保证他们通行,商家运货的投入又得增加多少?他们求衙门的时候衙门拖了人去打板子,现在衙门求人,商家就该舍弃自己的利益?”
“我爹打他们板子也是没办法的事,那大运河本来”
“大运河那么重要,朝廷就指着大运河固国就好了嘛。我们是低贱的商人,寻常连大运河的边都不能靠,还能为国家做什么事?商人重利是本性,在我看来涨价也没什么错。”
王妍算是听明白了:“商户们指着拿这个威胁朝廷,要朝廷允许他们用大运河运货?”
汪雅婷不吱声,看神色却就是那么个意思。
在看到大运河对生意有那么大的好处之后,哪个商户能忍住不打他的注意?现在得了机会,成不成的总得抗争一下。
“威胁朝廷?”王妍挤着眉头冷笑:“朝廷是咱们能威胁的吗?到最后”
“大不了就是个死呗!”汪雅婷清浅一笑,看着旁边柜台中的香粉漫不经心道:“和强敌抗争总会流血流泪,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嘛,没什么不好!”
自从汪世男被斩,汪雅婷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尤其在她娘伤心过度一病不起之后,她就疯狂的想证明朝廷错了,她疯狂的想证明大运河可以商用,大运河商运后对朝廷更有好处。
王妍能理解她的沉痛,可实在没办法纵着她胡来:“涨价的主意,不是不提的吧!”
汪家虽然已经没落颓败,可在扬州扎根上百年,在商圈还是能说得上话。汪雅婷要真想捣乱,很有可能做得到。
汪雅婷避过了王妍探究c质问的目光,闷声回道:“价钱是涨了,但也没很离谱。大人们去周边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扬州的价格和别处差不多,没理由定商户的罪。可要商户舍利,他们也该拿出点诚意来大家看。”
“周边的货品都是从扬州出去的,倒过好几手客商,价格自然会上涨。你拿他们的价格和扬州的比?”
汪雅婷转出去泡茶,并不再和王妍多说。
“你们简直是太胡闹了,真以为这样能威胁到朝廷,能因此用运河运货?你们最好都消停点,别惹得上面震怒,再来个清算。”
汪雅婷背影僵硬了下,却依旧没有回头,只声音比先前低沉了许多:“谁也没说要用大运河,谁也没和衙门讲条件。大家不过是因为物品稀缺上调了价格,衙门要是不满抓了人让强行降价不就成了。左右这天下是当官的说了算。”
王妍气结,却也知道和汪雅婷说不清。
“你们都疯了!”王妍留下这么一句,转身就往府衙跑去。她得将商家的这点心思告诉知府,必须在酿成大货前将事态控制下来。
等她赶到的时候周知府他们早就散了,王妍紧着往周家去,又被告知周知府和周韶华都在的外头忙还没回来。再火急火燎的赶回家,又发现父亲也还没回来。
王夫人疑惑的看着她,问道:“看你这着急忙慌的样儿,是出了什么大事?”
外头的事大夫人向来都不操心,王妍怕说了反倒惹得她担忧,便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大夫人见她没正经事,就又拉了她去挑衣裳:“周家的意思明年开了春就将你和韶华的亲事办了,你爹也觉得可以。算着时间,你也该裁衣裳绣嫁衣了。正好霓裳阁新送来批布料,你去选一些中意的出来做绣品。”
王妍心急如焚,却又没办法拒绝母亲的好意。她朝门外张望了半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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