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顾着两家脸面,锦衣卫带着罩了黑布的囚车专捡偏僻地方行走。车内女眷大多吓白了脸,哇哇大哭没几声就被锦衣卫用汗巾堵住了嘴。
妇人胆小,又事发突然没有准备。强烈的怕惧之下,被堵嘴情绪更加激动。她们抓打扭动,动作激烈得要挣断缚手的麻绳生拆了囚车一般。
锦衣卫头子看着心烦,阴里阴气的对周知府等人开了口: “给你们脸的时候就好生接着,再不知好歹,休怪咱家下手狠辣。”
那时候的锦衣卫还不如后世般令人闻风丧胆,可他们的手段到底也是骇人。
在朝中摸爬,周知府和王同知都清楚锦衣卫的性子。出手前肯这么警告一句,实在也是给了脸面。他们拿出各自家主的威严控制场面。
严厉呵斥以及周韶华c王妍等人的帮劝之下,囚车里终于安静下来。见此景象,锦衣卫头子才冷哼一声,放下了黑布接着赶路。
路上颠簸,加上蒙了黑布不见天日,车内女眷虽说不哭喊了却依旧绷着神经,脸色青紫。
王妍跟着周韶华学过几种衙门的捆绑方式,花了点时间悄没声就解开了绑缚他的绳子。借着黑布隔绝视线,她挨个拔掉了堵着大家嘴巴的帕子。
周姨娘看着王妍直流眼泪,大夫人使劲儿拧她手臂,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我养你一场就养出这个结果?”
别人不知道锦衣卫为什么突然发难,王夫人心里却是清楚得很。尤其看见王文角落里对汪雅婷嘘寒问暖,她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儿:“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
王妍没动也不敢吱声,忍着痛任大夫人发泄。她从没想过以怨报德,可如今当真是她对不起全家,受些责难也是应该。
大夫人拧了半天也没等来王妍一句认错,她心里火越发大,看她疼得皱眉却又再下不下去手。
她松开掐着王妍的手,别过头再不肯看她一眼。别的姐妹也都围在大夫人跟前,拿王妍当空气不肯理睬一眼。甚至于她去帮她们拔堵嘴的布巾,她们也别过头去不肯接受她的帮忙。
这一刻,王妍的心如被刀扎。她下意识的看向姨娘,可泪流满面的姨娘同样别过头去不想看她。
恰在这时,汪雅婷虚弱的朝王妍招手。她被押上囚车的时候没哭没闹,自然也没被汗巾堵嘴:“帮我挠一下后背,痒得难受。”
她一说话,满车的人都瞪了过去。汪雅婷却依旧朝王妍招手道:“你哥的手抖被勒红了,你来帮他松松。”
王文无视满囚车的敌意,肯定的对王妍点头道:“疼得厉害,不松一松手该废了。”
看着王文真诚中带着期盼的眼睛,王妍无处安放的灵魂终于有了着落。虽然她就是因为周韶华教了大哥学解绑,才缠着周韶华学会了解绑的方法。
她依言过去帮王文解绑,果然发现绑他的结早就松了。再去给汪雅婷挠背,却被汪雅婷顺势拉住了手,沉静又坚强的对她道:“别难过,你做的事大家早晚会懂。在那之前,还有我们呢!”
王文伸手拍了拍王妍的肩,又朝后面挡着的黑布看了看:“你这般无助受伤的样子要让周韶华见了,他该比你还难受了。先振作起来,别还没到京城就先灭了自己气势。”
王妍偷看了大夫人一眼,昏暗的光线下她脸色晦暗不明。她心虚的别过头没敢再看,只在心里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之后的路走得很安静,王家的人便是再愤恨不满也都是用安静的方式在表达。
王妍本以为会这样沉闷压抑着直到京城,没想到刚出城门车驾就被人拦了下来。
是布政使大人过来‘送行’!
黑布从囚车上拉开的时候,光线刺得人睁不开眼睛。还没等大伙儿适应强光,布政使大人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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