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尊严来,咱们便是死也绝不能贱如尘泥c卑微如斯!”
“活都活不成了,还要什么气节?”
周夫人一句话堵得周韶华父子俩无言以对,可王妍却觉得不该那样:“活着也分很多种!有的人籍籍无为长命百岁,死的时候能回想的也不过油盐酱醋c鸡毛蒜皮;有的人英年早逝,可他活着的每一天都轰轰烈烈c令人敬佩。他三十而亡,却活成了后世人心中的座右铭,后人单想着他的名字便觉得世界温暖,充满希冀。”
周韶华深以为然:“娘,你为我取名韶华,不就是提醒我莫负了这韶华!我存在于这天地的意义,是实现我存在的价值。而今我们的价值,是挺直了脊梁去和这朝堂辩论,去证明大运河真的能促进国富民强。用我们的血,推动整个天下的进步和富强,值得!”
“韶华易逝,能灿烂的时候若选择了苟且,那余生怎么安顿?我们做的事情不丢人,便是死我们也体面。所以娘,咱们不哭不闹不求好不好,我们绚烂着活完这一生。”
周知府扶着她的肩膀,拍着她的脊梁道:“挺直了脊背好生陪我走最后这一段路,别说被族人抛弃,就是被所有人抛弃,我们也得坚定了信念做完我们该做的事。没屈服,我们就赢了!”
其实,周夫人没有那么大的理想。什么国家啊,富强啊,离她都太过遥远。
她理解不了周韶华口中的价值和绚烂,她就想好好的活着,就想籍籍无名长命百岁。可她的丈夫和儿子都那么义无反顾,就连王夫人也给她讲起了文天祥的民族气节,就连汪雅婷都说起了奉献的幸福和高洁
她拧不过,所以认了。
“我不再哭c不再闹c也不再屈下膝盖去哀求。我想看见你们的绚烂,但愿你们豁出去所有,到最后并不是只感动了自己。”
监牢里一片沉寂,没有人能看得见未来。
周韶华过去紧紧握住了王妍的手,细声问她:“怕吗?”
王妍点头:“怕!”
周家的舍弃将他们彻底放到了孤立无援的境地,案子还没审,他们好像都已经被判了死刑。生而为人,哪个不贪生怕死?
周韶华掰开她的手指和她十指紧扣,安静的点了头道,冰封的脸突然裂开清浅一笑:“命运的困局,说到底也不过是心的困局。拿出你在开封时的痞性,日子会好过很多。”
王妍轻笑:“当初以为活不成了,所以做什么都毫无畏惧。置之死地而后生,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其实我也怕,可一想到开封封城时的场景,我就不怕了。咱们从生下来就注定了会死,咱们死之前已经换来了北方乡亲的安,还可能换来国更强c民更富,我觉得值。”
“你没负了韶华,我也没负了你!”
王妍将头靠在他肩上,便是身在牢中不知后事,她也觉得异常满足和安宁。
女眷们累了倦了便靠着满是仓腐气的墙上,相互打气。挺过死亡逼近的仓惶恐惧,现在说得更多的是维护体面和尊严:活着的时候无愧天地良心,如今便是死也该挺直了脊梁,裹挟着天地正气。
周知府c王同知和周韶华c王文c王妍等人却围在了相对中间的位置。他们没时间去安抚妇人,没精力去想如何求生。他们得抓紧时间想出对策:周知府递上来的折子并周韶华评测大运河的所有资料都没能递上去,他们现在便是死都是枉死。
身陷囹圄,便是大罗金仙也没了法子。他们焦头烂额,最后也只得摇头叹息:“或许只能等刑部提审的时候在公堂陈诉了,但求刑部尚书有爱民之心肯搜寻下当初的折子和资料。”
转机在第二天王家族亲王和身上。
王家族中最高品级的京官,是大理寺丞王和。收到王家承认用大运河私运食盐的书信时,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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