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撤下吧。”刘婵儿把筷子搭在筷托上,冲珍儿挥了下手。
“可娘子,您尚未用膳呢”珍儿全程在食案旁伺候,刘婵儿的筷子在几盘膳食中挑捡c基本上没往口里送。
“本宫吃不下。”刘婵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几天总是没什么胃口,“可还有些开胃的点心?”
“回娘子的话,尚食局昨日做了山楂糕,婢去取些来。”
“唔”刘才人一听就捂嘴冲食案一侧干呕了起来,“莫要提山楂,本宫听了便觉得腹中酸涩难忍”
“唯!”珍儿吓了一跳,立刻应声道。
刘婵儿干呕了一阵才直起身子,她接过珍儿递过来的茶水漱了漱口,随口问了句:“涺儿这两日都在做什么,怎的不见过来?”
“八殿下”珍儿俯身行礼,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玄宗留有口谕,任何人不得把李琚偷偷溜出宫还被人囚困了的事情告诉刘婵儿,她就是想说,也没有胆量。
“涺儿又闯祸了?”刘婵儿看着珍儿,眼神讳莫如深。
“娘子明鉴,殿下前日因王昭仪薨逝之事被圣人责罚”刘婵儿的话给珍儿提了个醒,她干脆顺着杆子爬,“圣人罚殿下面壁思过,誊写四书五经。”
“陛下明知他手上有伤,还如此惩罚与他”刘婵儿叹了口气,“罢了,涺儿确实也有不对。”
“您何出此言?”
“本来禁中条条框框就多,他还顶风儿上。”刘婵儿站起来,走进院子里;她捏起一条已经掉光了叶子的枝条,开口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珍儿满脸疑惑,说:“婢不曾读过书,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还小,以后你会明白的。”刘婵儿回眸一笑,转身折回时台阶时不小心踩了个空。
“娘子!”侍女见状,忙走上前搀扶刘婵儿,可她还是晚了半步。
刘婵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她下意识地捂了一下小腹,可一股温热的液体还是浸透了她素色的裙摆。
“娘子!”珍儿吓了一大跳,爬过来扶起刘婵儿,“您您您您流血了”
“先别慌,本宫记得本宫上个月葵水未至。”刘婵儿安抚珍儿的情绪,说,“你是否记得?”
“婢记得,您上月葵水确实不曾造访。”珍儿笃定地说,“婢劝您找姚疾医瞧瞧,您却说无碍”
“本宫记得。”刘婵儿轻笑,接着皱眉c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本宫原只是怀疑,没成想竟真的是”
“娘子”珍儿看刘婵儿的裙子被血晕开了一大片,都快急哭了,“您稍等片刻,婢这就去请疾医!”
“让琪儿去请,你与我做场戏。”刘婵儿附在珍儿的耳旁,“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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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洽刚从匠司回来,路过清思殿时远远地就听到了院内的吵闹声。
他走到门口,侍卫立刻行礼道:“殿下!”
“涺儿可曾归来?”李洽问,看到侍卫们点头后,抬腿走了进去。
“殿下,还请您稍等片刻,奴这就前去通报!”汪成伸手拦了他一下,说。
“无妨,本宫只是随便看看。”李洽轻笑,堪比女子妩媚,“就不劳烦通报了。”
“唯”汪成低头应声,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刚才居然被棣王一个男子迷住了。
“那本宫就先进去了。”李洽的桃花眼眼角微弯c眼尾微翘。
步入前院,穿过前厅进去后院,李洽看着正在院子里忙活的一群人,眼尾抽了抽。
“首先把荸荠粉碾细过筛,”李琚把袖子撸到了手肘的位置,用擀面杖反复碾磨食案上的布口袋,“一定要碾得非常细,不然等下会有颗粒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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