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馆时隔半年重新开张,并未引起什么轰动。
这片贫民区借着紧挨景区的光,时不时能蹭些客流,但游客对刺绣剪纸什么的有些兴趣,对算命就兴致缺缺了。
附近的居民都觉得算命馆占据街口的最佳位置是极大的浪费,可惜那是木禾家的私宅,没有什么办法。
木禾父母早就离异,在木禾读大二那年又双双失踪,这民宅就被木禾继承了。
也不知道木禾怎么鬼迷心窍,两年前第一次见到浑浑噩噩的姜冲之时,竟然就爱心泛滥,收留了他。
姜冲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门外偶尔闯进巷子的游客,又想起两年前刚遇到木禾时的情景。
和邻居卖鱼的大叔械斗时,木禾一杆子用力过猛,刺到了前面观望群众中,刚给自己取好名字,正沾沾自喜的姜冲肩膀上。
姜冲下意识地抬手一抓,也用力过猛,把木禾一下子拽的飞了起来。
木禾像炮弹一样撞在姜冲胸口,飞扬起的长发迷了他的双眼,在那一刻像是遮盖了整个世界,又像梦境中星空里丝丝缕缕的光芒。
“轰”姜冲昏了过去,真的陷入了梦境的星空中。
醒来时,便躺在了木禾家里,闺房的隔壁房间。
门口,一个老中医正提着箱子往外走。桃花坞外一条街,是国内某中医世家传承几百年的老宅。
姜冲扭过头,看着床边的女孩,说道:“我叫姜冲,不知从何而来,不知去往何处。你呢?”
“我叫木禾,生于此,居于此。一直在等你来。”
从此,姜冲住了下来,直到现在。
唯一不解的就是那句:“一直在等你来。”
木禾不愿解释。
姜冲遂不追问。
等到日上三竿,终于来了第一位顾客。
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保养的极佳,连憔悴的样子都带着未流尽的青春气息。
“姓名c性别c出生年月日时。”姜冲划拉几下鼠标,对女人说道。
女人拉开手袋,取出一张小纸片:“都在这上面了,俩人的,您给看看我俩能成不?”
姜冲接过纸片,扫了一眼,飞快地把日期录入电脑,很快便得到了两人的八字。
乾造:丁卯壬寅丙申乙未
坤造:戊辰戊午丙午壬辰
姜冲皱皱眉,捏了捏稀疏的山羊须,开口道:“男女本命都是丙火,男方妻星为辛金,妻宫在申金。女方夫星为癸水,夫宫在午火。不合不合,这八字不合。”
女人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弱弱地道:“大师,能化解么?”
“命数的事情,凡人哪里化解得了?便是贫道的修为,也是远远不够的。”姜冲捏着短须连连摇头。“算命占卜的意义在于趋吉避凶,而不是改命转运。若强行逆天,失去的会比得到的更多。”
“大师的意思是?”
“既然你俩八字不合,那就不要尝试走到一起。若是等陷得深了,彼此伤害,却没个正果,那时才想脱身而退,又是何苦来哉?”
“我知道了,多谢大师指点。”女人交了五百块卦资,默默离去。
姜冲看着她的背影,心生感触:“逆天,逆天,天是什么?我梦中所见星空中的光芒和漩涡,是天上景象吗?”
天色渐至黄昏,门外风骤起,“科学算命”的牌匾轰然落于地。
狂风卷着秋叶冲入店中,将姜冲淹没。
姜冲先天真炁遍布全身,岿然不动,任由无数黄叶四下切割。
狂风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过十几秒钟,风平叶静,姜冲安然无恙,伸手拂去桌面上的落叶,静静地看着门外。
只见一名身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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