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暗起,铅云骤聚,夜幕刚刚降下,大雪就已辅天盖地的席卷而至。
而在这漫天的大雪中,阳谷关长长的垛墙上,无数的篝火熊熊燃起,照亮整个雪夜。在篝火上,高大的木架上已烤起大大小小
各色猎物,一时间,脂香四溢,似乎将整个严冬的寒冷驱散。
大将军楚远登上居中最大的关城,扬声喝道:“全军将士!”
只这一声,声音朗朗而出,声传数里,整座欢腾的阳谷关顿时一寂,所有的将士都仰头向这里望来。
楚远声音微顿,跟着扬声道:“从阳谷关破,到今日短短二十三日,我等以最少的伤亡,不但收复雄关,还折敌五万,此战,全
赖全军将士同心合力,英勇奋战,这第一碗,我楚远敬全军将士!”话说完,仰首将手中的酒碗饮尽。
虽然是十万大军,虽然阳谷关的垛墙长达数十里,可是,楚远这一番话,以内力喝出,加之山谷回声,竟然全军将士听闻。
众将士听他声音激荡,说的慷慨激昂,不禁群情涌动,等他话声一落,立刻齐声道:“能有此胜,皆为仰仗将军威名,我等敬将
军!”随着喝声,众人都将手中酒饮尽。
关城下,耶律辰迎风而立,仰首望着上方那威名赫赫的沙场名将,不由暗暗点头。
楚远跷勇,自然不在话下,而在此大胜之后,他第一个不是颂扬自己功绩,也不是来巴结他这个当朝皇子,更没有去赞颂皇帝
功德,而是将最大的敬重,给了全军将士,也难怪,他军心所向,无往不胜。
等到将士们的声音落下,楚远再次将酒斟满,转向下方立着的盖玉啸,再次朗声道:“此次虽说我大军倍数于敌军,可是若非萧
三公子以身赴险,火烧敌军粮草在前,斩敌帅旗在后,我军纵能尽剿敌军,怕也会有一番苦战,这第二碗,楚远敬萧公子!”说
完,再次将酒饮尽。
今日一战,盖玉啸以一柄长剑砍断敌军帅旗,是全军将士众目所见,却没有料到,火烧敌军粮草,也是他的手笔。全军将士听
到楚远此言,顿时轰然喝道:“多蒙萧公子相助,敬萧公子!”
苍辽人尚武,最敬重的就是英雄好汉。而盖玉啸既不是军中的人物,更非朝廷中人,却以身犯险,立此奇功,令本来会激烈的
战斗变成苍辽军压倒性的胜利,在众将士心中,早已神一般的存在。
盖玉啸没有想到,楚远竟在全军将士面前直表自己之功,对楚氏兄弟却只字不提,更听到全军将士的呼喝,不禁神情微动,愕
然一瞬,慢慢举碗,仰首向楚远注视,缓缓道:“萧某同为苍辽子民,理当为苍辽效力,将军谬赞,萧某愧不敢当!萧某敬将军
,敬全军将士!”说完,将碗中的酒一仰而尽。
他这一番话,缓缓道出,气韵绵长,并不似楚远的声音霸道,却也全军皆闻,可见其内力的深厚。
众将士中,虽说大多粗豪汉子,可是也不乏武功好手,闻言更是喝一声彩,朗声高应,陪饮一碗。
耶律辰立在他身后,望着风雪中他笔挺的身影,却不禁心中微涩。
若没有十二年前那场变故,他,也是将门虎子,也当沙场扬名,威震异域,又何至于落到如今立下奇功,还要隐姓埋名的地步
?
楚远等呼声渐落,再斟上第三碗,望向钰王耶律辰,将碗高举,高声道:“临绝谷一役歼敌三万,今日之战毙敌两万,叁崇城烧
去沉丹大军数万石粮草,至成今日之功。这一切,非本帅之力,而是全因钰王殿下设下连坏妙计,才令我大军以最少的伤亡,
尽诛敌军五万大军,自此之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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