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 万事俱可忘(第3/4页)  覆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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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就已经有真真假假的传言出来了,说是公孙珣隐约想要为恩师守孝,归乡读去了。对此,在场众人或是不以为意,或是有些不满,又或是有些窃喜,只能说纷纷不一而足。

    不过,此时这位卫将军似乎还得过另外一关——众人看的清楚,不待公孙珣出来,他的另一位恩师,尚卢植已经昂然进入义舍内,去与自己的酒友故知文绕公作别去了,想来,自然是要有一番说法的。

    于是乎,众人这才耐住性子,静候讯息。

    卢植孤身而来,在吕范的带领下进入义舍堂中,朝着刘宽夫妇的棺椁只是微微一躬身,然后便伫立不言。

    侍立在旁,一身孝衣的公孙珣面无表情,只是甩手让守在灵前的刘松、公孙越、公孙范、傅燮这四人出去,吕子衡也知机的守到了堂门处。

    “知道我之前为何没有去专门凭吊,今日又为何只有此一礼吗?”人一走,卢植便扭头看向了公孙珣。

    “学生大概知道一些。”公孙珣若有所思,坦诚言道。“卢师你很早便说过,世事艰难,当以节葬为上,若一日若是自己也死了,便挖地三尺,合衣而葬便可,万不可损生者用度……再加上卢师与刘师互为至交,怕是多有酒后通达之言,早有类似约定了吧?”

    “不错。”卢植盯着自己的学生昂然正色言道。“人死如灯灭,逝者已逝,自在于心,生者当为生者事……”

    “老师的意思是,我因为刘师生前爱酒,所以今日散尽千金,换来数千人一醉,其实是奢侈之风了?”公孙珣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拢手反问。

    “是有这个意思。”卢植坦诚答道。“但逝者已逝,酒水也都买了,你一片孝心,我也无话可说。而且节葬这种事情,在如今这个世道里,只能讲以身作则,却不能强人所难的。故此,今日事我没有苛责的意思,只是希望有一日我死后,你须记住你刚刚所叙的言语。”

    公孙珣无奈躬身拱手称是。

    二人之间的气氛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但抛开这千金酒宴不说。”停了片刻,卢植一声叹气,复又在旧友灵前继续质问道。“今日路上有传言,说你安葬完文绕公后便不准备领新职,而是要直接返乡读,刚才我问吕范,他却喏喏不敢答,便只好来亲自问你了……文琪,有这回事吗?”

    “有。”公孙珣干脆答道。

    “时局不比往日,朝廷正在用人之际……”

    “此乃恩师生前遗愿!”公孙珣忽然毫无礼节可言的打断了对方。“刘师生前有信与我,当着其子还有我弟的面亲手写的,然后我在河内当众收到,这事卢师若不信可以去寻他们二人问一问。而信中有此明文遗言叮嘱与我,说我德行浅薄尚需……”

    “我不信!”话未说完,依旧身体笔直的卢植便居高临下看着自己学生,直接打断了对方言语。“信必然是有的,但以文绕公的为人必然不会在信中对谁有所命令与干涉。”

    “但他是这个意思!”公孙珣忽然昂头相对,只见其面色涨红,嘴唇轻颤,再无之前半点从容之意。“若非如此,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死?!”

    卢植一时默然。

    “今年冬日,刘师本已经熬过了这一遭,春日转暖,本可以再活一年的,若非是天子无道,心中再无希望,如何会弃此身?”公孙珣越说便越是愤怒,但却又不禁哀伤难忍,一时落泪。“而若非是要为我寻个从容脱身之关节,他又为何会故意酗酒送命,还让身边人刻意瞒我?”

    “前者或许有,后者……可能只是顺水推舟。”卢植无奈言道。

    “如此说来,你也认了?”公孙珣收起泪意,猛地反问。“天下局势艰难,我身居高位,留在局中徒劳无功,反要失德失信。如此局面,刘师可以以命助我脱身。可卢师你呢,却反而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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