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千人,还是出现在了渭水南岸。但是,让董卓大加失望的是,王方来到五丈原前,看着山上的营垒,居然选择了后退数里立寨。
对此,公孙也觉得很失望,于是晚上的时候,其人复又在漫天银河之下登上了已经被夯实为足足七丈高的宽阔营中将台,负手迎风,望着渭南的五丈原方向出神。
话说,此时此刻,公孙往日身侧的心腹皆不在身边,不要说娄子伯与韩义公,便是戏志才与白马义从的诸人也都在当日被他驱往蒲津或者河东,其中甚至包括张辽的兄长、徐荣的族弟,而唯一留在身边的旧人司马朗,也被贾诩要求留下,领人去堵武关了。
至于未及加冠的贾逵,虽然为人通脱,也是可用之才,却怎么都算不上是心腹的。
当然了,贾逵本人倒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这个觉悟,其人侍在公孙身后,终于是没有忍住而开口了:
“君侯在看什么?”
“与其说是看什么,倒不如说是在等什么。”公孙有些百无聊赖的感觉,便直接回身坐到了高台上原本就备着的马扎之上,然后继续望着五丈原而叹。
“那君侯在等什么?”贾逵愈发好奇。“可是张司马之前有什么言语或者汇报?”
“并没有。”公孙不以为意道。“但是我觉得他今夜或许会有所为,所以想来看看。”
贾逵茫然不解。
“有什么疑虑不妨直言。”公孙幽幽叹道。“我留你在我身边,本就是要有所锻炼的。”
“是,”贾逵闻言倒也诚恳。“只是好奇。君侯与张司马固然有些渊源,但称不上熟悉吧?其人投奔君侯也不过是区区一月,而且这月余也不见君侯与张司马有多少交流,既如此,君侯为何能如此信重张司马,而且用之无疑,甚至还有所期待呢?”
“这是个好问题。”公孙终于有所动容,然后轻笑反问。“但你觉得我一个白马将军,会连一匹马的脾性都摸不透吗?还要花上几年时间调教?”
贾逵旋即失笑:“君侯将人看做马吗?”
“我还将一些人看做豚犬呢!”公孙坦然而答。“不过是见人见得多了,分门别类,一望便知罢了。”
贾逵若有所悟。
“其实何止张文远是匹马,徐伯进也是马,便是义公也曾是马。”公孙微微感叹道。“这些人生于边地,自恃武勇,兼有将才,天生便是天地生养的千里马,而千里马没人骑又没用,所以得寻个好主人才能真正驰骋千里……可是话又要说回来,和内地的驽马力牛不同,这些边郡骏马或是鲁莽无文,多有为祸之举;或是野性难制,遇到压不住自己的人就要尥蹶子……这种事情,放在平世也就是那样而已,可于乱世却要闹出乱子,以至于为祸一方的。”
贾逵终于听明白了:“若是如此说来,这些千里马遇到能压服自己的人,便反而会忠心不二,一力驰骋了?也只有遇到能够压服自己的人,方能不为祸?”
“所以啊。”公孙失笑道。“我才来看一看,这匹并州烈马到底服不服我?!”
贾逵也跟着笑了起来:“既如此,属下便随君侯一起等一等便是。不过君侯……”
“什么?”
“董仲颖也是善于驯马之人吧?”贾逵忽然正色相询。
“是啊。”公孙瞥了对方一眼,却也没有否认。“董卓此人本身就是一匹野马出身,如何不懂得驯马?只是这天下可不只有野马的,咱们的董太师便是习惯了驯马,最后将豚犬牛鹿鸡统统当成了马来驯,结果非但没驯成,反而弄的天下各处缺位,却又只能房中那些野马去做牛鸡要做的事情,最后闹出了大乱子。”
贾逵心中一动,欲言又止。
“你是想问,什么是什么是鸡,什么是犬,什么又是牛,然后你贾逵又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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