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耻笑吗?”
此言一出,崔钟面色难堪至极,根本不能做答,而周围人也纷纷窃窃失笑,便是崔琰都连累着被人指指点点起来。
话说,清河崔氏这一辈最出色的三个人,年纪最长的崔敏为涿郡太守,俨然是要跟着公孙珣混下去了,而在清河本地的崔钟,去青州求学的崔琰,却选择了袁绍……这倒不一定是分头下注了,而像是更加保守的随波逐流。
平心而论,乱世之中,这种事情倒并不是什么值得嘲讽的东西,但谁让崔钟刚刚非得说什么天命、星象呢?这就难免要丢人现眼了。
崔钟尴尬立在彼处,几度欲言,但每次想开口却都见陈宫捻须冷笑相对,也是几度又重新闭口。而其人尴尬欲死之时,倒是崔琰终于看不下去,无奈起身避席,主动朝陈宫躬身行礼告饶:“乱世之中,区区一人,宛若飘萍,存身立志,安抚一方,各有所遇……这种时候又何必期待什么大势呢?”
崔琰如何姿态,倒是让陈宫有些不好意思了,而且崔钟也出了个大丑,所以其人也是微微拱手,便准备重新入席,就此作罢。
但就在此时,坐在上面的袁绍却不禁心中有气,然后稍微回护了崔钟几句。
“公台何必咄咄逼人?”首席之上,袁本初放下手中酒樽,一声叹气,俨然已经带了几分酒意加几分不满。“我何尝不知道所谓公孙氏与袁氏相争,其实只在卫将军与我,公孙瓒这两郡得失并不足以定河北大局?然而,卫将军苦心经营河北十年,一起兵便有北面十郡之力,现在更是坐拥四州二十郡!而我自去年起才开始用心于地方,如今却也据有青、兖二州十四郡,若能再破公孙瓒压服韩馥,便也可隐约有二十郡之地,且户口、财帛还要更胜于幽州边鄙穷郡……一年便追上公孙文琪十年之功,难道还不能称得上有几分天命吗?”
陈宫原本已经准备放过崔钟了,闻得此言,反觉的怒从胸起,当即作色抗辩:“明公天下仲姓,五代三公,百年经营,竟被卫将军十年追平……若是以此来论天命,天命到底在谁手?!至于崔巨业此人,明公取清河,用崔氏子弟为将安抚地方理所当然,可要是信了他的这些妖言,迟早会自取其祸!”
此言一出,席中登时鸦雀无声,众人或坐或立,皆失惊愕难语……毕竟,这番话与其说是嘲讽崔钟,倒不如说是公开贬低袁绍和袁氏了。
当然,半晌之后,陈宫回过劲来,自觉失态之余自然是赶紧主动避席谢罪:“属下酒后失言,望明公恕罪。”
袁绍冷哼一声,原想就坡下驴,但其人想到刚刚陈宫所言的那些话,反而越想越羞,越想越愤,最后居然干脆掩面而走了。
主人退场,崔巨业同样羞愤无语,所以同样掩面仓促而逃,陈宫趴在那里行礼,却遇此情形,自然觉得没趣,便也只好起身拂袖而走……剩下众人,一时尴尬难名,最后是在逢纪的主持下,方才各自散去回营。
话说,袁绍回到自己帐中,心中多少还是难以平静,但稍待之后,却有一人直接掀开帐幕追了进来,却是之前一直看戏的许攸许子远。
而这,其实让袁本初稍显疑惑。
“子远非是那种知道安抚人心之人。”烛火之下,脱了鞋子,盘腿坐在榻上的袁绍蹙眉相对。“此时追来,可是有什么言语吗?”
“本初说的哪里话?”许攸闻声捻须嗤笑,然后自顾自的在榻上坐下。“我如何便不能知道安抚人心呢?和陈公台相比,我南阳许攸难道不是堪称温柔体贴吗?”
袁绍勉强干笑:“公台性格刚直,但智谋深远、才干卓绝,更兼……”
“更兼二张、刘公山、鲍允诚等人事后,兖州人心不安,而陈公台乃是兖州人心所系,就更不能轻易断绝了。”许攸坐在那里自顾自接口道。“而崔巨业这种人也是你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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