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北人心的……我得为足下考虑!”
陈宫一时怔住,却又忽然后退到将台下正色行礼下拜:“属下惭愧!”
而说完这句话,其人兀自扶剑而走,竟然是停都不停,便消失在了夜间光影之间,弄的袁绍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而,片刻之后却又有带着翎羽的传令兵从高览处前来觐见,说是陈宫兀自领着五百人马出左面小门往左营寻人去了。且陈公台走前有话给袁绍留下,还是让继续紧闭大门,不必遣过多人出营,而若其人遭遇公孙瓒反扑,也不必出营去救。
袁绍与几名许攸、逢纪等心腹面面相觑,却也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陈宫如此举止,自然是不顾个人安危兼勇于任事,是要用自己的行动来堵崔琰、季雍以及所有河北人的嘴。然而其人如此任性,却也总让人觉得无奈。
不说别的,真要是公孙瓒杀个回马枪,又怎么可能不救他陈公台?真要讲人心、讲利害,十个崔巨业也抵不上一个陈公台啊!前者不过是半个清河人望,而后者乃是整个兖州的本土代表。
说到底,陈宫这是对袁绍如此姿态心存感激之余,还带着昨晚的三分火气呢!
不过事到如今,袁本初等人还是希望公孙瓒能不再回来,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公孙伯圭怎么可能一走了之呢?
就在袁本初和一众心腹幕僚、军吏立在夯土将台上伸长脖子往残破的左营处无语凝视之时,忽然间,夜色之中喊杀声陡然再起,而众人惊慌之余循声回过头来,却见身后右营处火光冲天……此情此景,袁绍差点没一个头晕目眩,一头从将台上栽下来!
原来,公孙瓒之前破左营之时,已经从俘虏处得知,前营主将乃是曾渡河攻山,名震河北的张颌,后营主将鞠义乃是曾在河内直面吕布救下袁绍的那人,而中军大营的高览虽然名声不显,但彼处胜在兵力厚重,也无须什么过于出挑……总之,这三处哪处都不好惹,唯独右营,主将崔琰虽然名声很大,但却和崔巨业一样是生领新兵!
于是乎,其人聚拢兵马佯做撤退,却是利用骑兵在战场上的绝对机动优势和回马枪的战术突然性,忽然回身,直扑右营!
可怜崔琰是个道德真君子,本就不擅长领兵,所以战后不免疏忽,甚至还下令开门去营救各处溃兵……结果被公孙瓒杀了一个措手不及,直接突入营内!
“竖子!”袁本初见到右营火起,强行稳住心态之余也是怒极反笑。“竟敢如此欺我吗?!让高览引中军五千兵去援护崔季珪!”
逢纪和许攸刚想说话,却也各自闭嘴。
毕竟,崔巨业眼瞅着似乎是凶多吉少,这要是崔琰也死了,不说清河本地人心如何,只说旁边邺城那里若是知道了此事,河北人心不附,岂不是耽误大局?
故此,此时营中两个真正能劝阻袁绍的人都选择了沉默。而且平心而论,他们的选择也真的可以理解。
只是问题在于,从袁绍到这二人,再到得到命令匆匆引兵出营的高览,几乎所有人低估了公孙瓒的能力和那五千骑兵的威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长久以来,公孙瓒都被公孙珣的光芒所遮蔽。
在众人眼里,公孙瓒可能跟公孙范、公孙越没什么两样,就是所谓‘卫将军的族兄弟’,所谓‘还不错’而已。即便是公孙瓒一时奋起,破了黄巾,夺了平原,一时聚两百万人口,兵马数万,威吓河北,那也没用。因为在智谋之士的眼里,这天下还是要在公孙珣与袁绍之间一决雌雄的,公孙瓒充其量只是个在奋力挣扎的搅局者而已。
这么看,当然也是对的……但还是那句话,由于这些人的着眼点不同,所以他们总是忽略掉公孙瓒本人的情况,他们忘了公孙伯圭也是一名典型的边郡骑将,而且是一名极为优秀的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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