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项姑娘写来的信。”安泠月道,翻过信背面看了一眼,又补充道,“红蜡封信,还有个急字。”
苏木槿眉头一蹙,“拿来我看看。”
安泠月紧走几步,将信递给苏木槿。
苏木槿拆了信,拿出信纸,打开看上面的内容,只一眼过去,面色就大变。
“是项姑娘出事了吗?”安泠月关切道。
苏木槿沉着脸点头,“秋黎姐姐与她母亲、幼弟扶棺回乡,用积蓄买了几亩良田一个铺子,秋黎姐姐善经营,铺子由一个多到五六个,惹了祖家大伯、几个叔叔觊觎,引着她幼弟失手打死了人……”
“什么?那怎么办?咱们能帮上忙吗?”
苏木槿摇头,“关键是项小弟已经承认了是他失手打死了人,又有人证物证……想翻案,除非人不是项小弟杀的,不然就是我们在江南有人也帮不上忙,更何况,我们在江南……没人。”
“谁说江南没有人?”
文殊兰摇着折扇从外面走进来,“苏三你忘了你义母是哪家的小姐了?”
曹……曹家!
“原江南织造穆家,先前与程家关系交好,本是想借着程家那个得宠的嫔妃的势再得些好处,谁知好处没落着,落了一身腥。穆家倒了,起来了一个栾家,这栾家……”
文殊兰拿扇子敲敲桌子,“咳咳,渴死我了,怎么也没有一杯茶水?”
苏木槿看了眼安泠月。
安泠月好笑的倒了杯水端过去,文殊兰接了一口喝了,递给安泠月,“再来一杯。”
又喝了一杯,才继续道,“栾家的老祖宗是现在曹家老太爷的亲妹妹。”
苏木槿眉头一皱,“这个倒是没听说过。”
“你当然没听说过了,我也没听说过,是顾砚山那小子查了消息让海东青送来的。”文殊兰从怀中抽出一张皱巴巴的信纸递给苏木槿。
苏木槿接过信,从头看了,才恍然。
原来,这曹家的大姑娘当年选婿,看上了苦哈哈的栾家小子,大姑娘的父母不同意,背着她给她另外寻了亲事,这大姑娘知晓后,让自己的丫鬟李代桃僵嫁了过去,她自己个儿则跑去找栾家小子了。
三日回门时,险些没把知道实情的曹家二老气死。
等后来栾家小子带着曹大姑娘回来求二人原谅时,被曹家人乱棍打了出去。
曹家大姑娘血性,拉着栾家小子跪在大门口磕了头,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曹家大哥见妹妹不容易,私底下时不时接济帮衬二人,那栾家小子也是个本事的,不过十几年就俨然成了江南富商,到他孙子这一代,更是人才辈出。
硬生生将原来的织造穆家给挤了下来……
文殊兰又饮了一气水,砸吧着嘴问苏木槿,“这项秋黎是什么人?值得动用曹家的人情去救吗?”
“人命关天的事,你说值不值得?”苏木槿斜了他一眼,“从这里写信到陕西,再到江南,大概要多久?”
“很快,海东青的速度,你是知道的。”
苏木槿嗯了一声,“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寻义母,请她写信回陕西,再让曹家老太爷写信送去江南栾家。”
……
苏海棠被一顶小轿从后门抬进了李宅。
暮落、清明、李叔都跟着,临走前一天,暮落问苏海棠,“小姐,你嫁给李少爷的事,要不要让李叔回去跟老爷、太太说一声。”
苏海棠冷着脸,“不用,以后我的事都不用他们操心。”
暮落没敢再多话,也没敢递消息出去。
苏海棠的院子被安排在一个小跨院,跨院只有三间房,暮落与清明都得去跟周家的下人挤大通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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