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妻子郑惠不停抽搐着身躯,白色的绒衣下不断涌出的血水,他跑过去拼命地按住了伤口,但血水依旧涌出,鲜血浸湿了他的双手。
钱升和穆娜从雾气中走来,越来越近。他们面无表情。穆娜走过来毫不掩饰的挽住了自己的手,钱升默默地向他们倆挥手。他想埋怨穆娜,穆娜笑着抱住了他,两人一起高兴的回了东北老家。梦中他们不用为钱的事着急,父母都十分高兴。晚上两人睡在一张大炕上,很暖和。钱升却不识趣地跑来敲门了。他突然意识到穆娜是钱升的老婆,黑暗中他回身想叫穆娜快点穿好衣服,土炕上却空无一人。他开了门,钱升面无表情一拳打了过来,正正的打在他面门上,他摔出去了,但没感觉疼。钱升走过来压在他身上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他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心跳越来越剧烈,面部表情也越来越扭曲。他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来什么,钱升的脸在自己眼前变了,变成一张残破的死人的脸,那是一张惨白的脸,腐白的肉有层次地向外翻着。由于离得太近了,他能看清腐肉的纤维,腐肉的链接处分泌有浑浊的粘液,散发出被防腐液浸泡过的味道。他听到一个从破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你永远都别想摆脱我。”
此时的钱升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他了,人过中年身材开始发福,到现在可以彻底算是个胖子了。胖是胖了些,只要一活动起来身手还是相当灵活的,这全凭他在小学时上体校投过几年铅球,身体素质好,基础打得扎实。如果真动起手来,个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他正拿着一个信封痴痴的发呆。
在出差之前,他收到了一封密名的快递。现在发这种快递很容易,随便编个名字把快递发出去就行了,再想找发件人,那就算是石沉大海,难觅其踪了。快递里是一个信封,信封上没有字迹。信封内只有几张照片。照片的内容似乎是在记录一对甜蜜的恋人。有手挽手的,甜蜜相拥的,亲吻的。其中有一张照片他更熟悉了,是在一家春饼店内,照这张照片的人应该是在店外。这对情侣正坐在背静的角落里,男人正夹着一个食物送到女人嘴边。女人十分享受地张着嘴等待。发这些照片给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呢?目的是什么?这个人是敌是友呢?他陷入了思考与回忆中。他知道每接近真相一步,就离迫不得已的命运更近一步。在钱升心里其实早已知道了结果,但他却不愿面对和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现实。他保持了一贯的冷静,默默的思考着,手中的信封滑落在地上,他却浑然无觉。现在他又为他心中的邪恶计划找到了更多理由。
钱升拾起地上散落的照片。默默的看了一遍,然后装回到信封里。
收拾完行李,他给穆娜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穆娜笑声甜蜜充满了幸福:“老公,事情办得还顺利吗”?
钱升说:“还好,事情都办完了,晚上5点多的飞机。你想让我给你带点什么回去吗”?
“这么快,我以为你明天才回来。我可没给你准备饭,你从外面吃吧?”
钱升说:“好吧,最近这边风声紧,该办的事都办完了,不过出了点意外。”
穆娜愣了一下,“出什么事了?”
钱升思忖了片刻:“我还没想清楚,不过可以肯定,已经有人盯上咱们了。”
钱升挂了电话,又给陆小勇拨了一个电话要他7点50在南苑机场等。
陆小勇放下电话,他感觉头痛欲裂就又躺了回去。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枕头与身下的褥子,他将身子挪到干爽的一侧,又把枕头调换成另一面趴在上面。无聊的拨弄着手机上推送给他的新闻。他看了一下手机上的表,5点40分,时间还很充裕。手机屏幕上显示睡前上的闹铃已经响过了,但他却没有听见。
他放下手机,回忆着梦中发生的事情,却只记得噩梦连连让他惊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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