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气馁,柳依依觉得自己就好像是拿着长矛和风车作战的唐吉珂德一样,不论由左边进攻,由右边进攻,或前面进攻,或是后面进攻,嘶杀了半天,风车还是风车,不仅屹立不倒,而且连个伤痕都见不着,只有累了自己,苦了自己,也傻了自己。
俩人又走回到缝纫工人的塑像,此刻萧尔凡提议改由第五大道往下城走,于是俩人拐了一个弯,走上三十九街,然后再弯上第五大道。
在纽约一月的暮色寒风中,两个人像不可理喻的疯子一样,漫歩在曼哈顿第五大道上。
这条代表着顶级诱惑与奢侈的著名的第五大道,是人世浮华的极致,金粉妆扮的世界。喧嚣热闹,灯光熣灿,来往行人匆匆,游人穿梭如织,为著横流的物欲、为著奢靡的快感,人心的贪欲在这里无节制地蔓延、膨胀。
“无论是谁送给我这套香奈儿,我都真的非常感谢他。”柳依依舒缓的语气,轻轻地、发自内心地诉说着自己的感受。
“不仅仅是这套衣服本身的商品价值,而是在我委屈、无助的时候,他给予的精神力量。”她回头看着夜色中轮廓分明的这张侧脸,真心希望他能接收到她的感激。
萧尔凡默默地和她并排走着,脸正视着前方,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柳依依声音有些颤抖地继续说道:“我只是想踏踏实实靠自己的努力,去做我喜欢做的事,去实现我一直追求的梦想。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对我倾其所有支持我的爸爸妈妈。”
她的眼圈微微泛红,心头一下子涌上了许许多多的往事和情绪。
“柳依依,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还要继续玩下去吗?”萧尔凡的声音很轻,甚至有些飘忽忽的感觉。
“我当然要玩下去。”柳依依轻轻地嘘了一口气,但却意志坚决地说:“我没有理由退却!”
“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玩下去!”萧尔凡突然提高了嗓音,低沉的声音里明显夹杂着不安和激动,“柳依依,在你还没学会怎么样用刀叉吃人肉以前,我劝你别玩了,ok。”
“‘看门的’,”柳依依也提高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我,柳依依,永远也学不会用刀叉吃人肉,而且我也不愿意学怎么样用刀叉吃人肉,ok。”
“这样好了,我帮你介绍一家规模比较小、和气又融洽的工作室好吗?”
萧尔凡停下来,轻轻抓住柳依依的肩头,看着她的脸,深沉的眼里满是期望和焦虑,抑或是柳依依还读不懂的东西。“纽约时装界我很熟,我知道哪一家会比较适合你。”
“不用,”柳依依固执而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回应道:“我要向自己证明,我一定可以在ivy玩下去。”
“这种证明有什么意义?”萧尔凡几乎是愤怒地在喊叫,“人生中的许多坚持和证明其实是毫无意义的。柳依依大姐,一只狗用四条腿走路,你硬要把它拉高,用两条腿走路,难道你就可以说,这只狗可以做人吗?”
“喂,‘管门的’,”柳依依也急了,盯着他的眼光透着犀利,“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一条狗啰?”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比喻得不好。”萧尔凡放开手,转身避开她的对视,继续往前走,声音也放缓下来。
“就像柏拉图所说,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你应该了解,并不是人生的每个坚持都是有意义的,为什么不让自己快乐一点?容易一点?为什么硬是要给自己找麻烦呢?”他的语气透着无奈和哀叹。
柳依依紧跟上他的步伐,“‘管门的’,你未免也管太多了!”她不仅没有领情,似乎也并不理解他为什么如此生气,如此悲观。
“我的坚持碍着你什么事啊?”
“没事!”萧尔凡深深地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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