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四两的脑子有点懵,进来的这个人竟然是自己师父的徒弟,那他是自己的师兄?
既然是自己师兄,怎么又会变成特别麻烦的事情了,还害的他们急急忙忙从湘西赶回来?自己这位师兄到底干嘛了?
方铁口在一旁默然不语。
卢光耀的脸色也慢慢变得不好了起来,他冷声喝道:“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李大师看着卢光耀,淡淡说道:“您又何尝不是呢,您还在苦苦追寻着那个不可能的戏法吧?”
卢光耀豁然转头,怒视着李大师,喝道:“李义,是谁告诉你那个戏法是不可能的?”
李大师与卢光耀对视,与卢光耀的愤怒相比,他却显得平静很多,他说:“因为那是一个不可能复制的奇迹,我不行,您也不行。”
“啪。”卢光耀拍了桌子,怒而起身,他动怒了。
罗四两也被吓了一跳,在他的印象里,卢光耀一直是一个阴坏阴坏的老头,他很少生气,更不要说当众拍桌子了。
李义的神色依旧不变,他自嘲地笑了笑:“戳到您的痛处了吗?”
“你”卢光耀怒指着李义。
方铁口也不满喝道:“李义,少说两句。”
李义皱着眉,微微颔首。
卢光耀怒极反笑:“好哇好哇,翅膀是硬了,还敢过来嘲讽我了,李义,你很好。”
李义低头:“师父,我不敢。”
卢光耀挥手怒道:“别叫我师父,我没有你这个徒弟,我们单义堂也没有你这样的传人。”
李义默然了,只是脸上的嘲讽之色愈发重了。
卢光耀犹不解气,指着李义骂道:“一天到晚不学好,我教你的本事是让你出去祸国殃民的吗,我是怎么教你的?”
李义淡然道:“我并不觉得我做的有些什么问题。”
卢光耀更是怒不可遏:“还没什么问题,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在把单义堂往万劫不复的火坑里面推,你是要让我们单义堂数百老少爷们的血白流吗,你是要让他们身上背着的汉奸污名永远去除不掉嘛?”
李义面容猛地一沉,一直淡然的他第一次激动了起来,他喝道:“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我要做的事情,我也从来没有忘记过要给单义堂讨一个说法。但我跟你不一样,你走的是一条注定走不通的死路,无法给单义堂讨回说法的是你,不是我。”
卢光耀浑身都颤了起来,这一幕在多年以前也发生过,时隔多年了,这一幕却依然在上演着,他们的分歧从来没有变过,依然如此之大。
罗四两的嘴巴都张大了,他像是隐隐接触到了什么,但却还有一层窗户纸在隔着,让他有如隔靴搔痒,不达真意。
李义稳了稳心神,又把眼睛闭上,他把手腕上的珠串挪到手上,用力握着,而后他才睁开眼,用着稍微平稳的声音说道:“您已经奋斗大辈子了,从您还是一个孩童开始,一直到现在垂垂老矣,您奋斗出什么结果来了?”
“没有。”李义摇头,而后其大声问卢光耀:“那么,是你的天资不够,还是你不够努力?”
“都不是。”李义大声喝道:“您是天才,您融合了立子行和老荣行的全部手法,在手法上,您已经超越所有人了,您是彩门有史以来手法最好的。您也去找过别的门类艺人,您也去苦苦哀求过他们的技艺,您也曾求着他们一起帮你修复那套戏法。可是呢结果呢”
李义眼中已经被滚烫的泪水充盈着,他狂吼着:“您曾经疯狂到了极点,您曾经也卑微到尘埃里面,可是呢,一无所获,您无数次用尊严用生命用您的一切去修复那套戏法,结果呢,什么都没有。”
“不是您不够努力,也不是您不够天才,而是这套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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