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被一双无形大手捏爆了。

    “她的身体机能虽然恢复，但弱于常人，稍稍运动就会虚脱，并且她的眼睛瞎了！”卜芸看到了一滴眼泪划出老赵眼角，那是老赵的还是他的，卜芸很疑惑，他尽量使自己能够接受这个现实，于是他摸索出一支烟，缓缓抽吸起来。

    “嗯！”似乎全身得到缓解，卜芸轻应了一声。

    “嗯！你他妈还嗯！”老赵莫名其妙地发火了，他一把打掉卜芸手中的烟，揪着领子将卜芸摔到电梯角，一拳打在卜芸眼眶上。见血了，很轻微，卜芸丝毫不觉得疼痛，他缓缓站起身子，用手抹了抹眼角的血渍，看向老赵，认真说道：“你可以下重手的！”

    “你他妈有病！”老赵怒骂一声，走出已经停了的电梯，卜芸跟着走了出来，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的颤抖，他很想再掏出一支烟的，可似乎又想到什么，卜芸还是作罢了，他跟着老赵渐渐来到了一处单间。

    一张白床，上边躺着的正是卜芸日思夜想的人儿，床边坐着一男一女，应该是夫妻，衣着华贵，可脸庞上却尽是憔悴，卜芸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爸，妈，有人来了。”老赵进来后看了那个在床上靠起来看书的女孩一眼，才对着那对夫妻叫唤一声。

    “哦！”妇女转头看向正挪步进来的卜芸，惊讶一声，问道：“你是？”

    “阿姨好，我是湘歌的同学，我来看看她！”卜芸弯腰问候一句，目光却是一刻都不曾离开那个女孩，他亲眼看着女孩手中的书脱落，那双大大的茫然的眼睛四处游荡，卜芸感到自己的心头在滴血。

    “噢！同学啊，你叫什么名字？非常感谢你来看望湘歌，她现在快要康复了呢！”妇女嘴唇勉强翘起一个弧度，看着卜芸感激道。而那个中年男子却用虎目一直盯着卜芸，眼中闪烁锋芒。

    “我叫唐龙，没事的阿姨，都是应该的！”卜芸笑不出来，哪怕以最勉强的形式，他目光中的那个女孩忽然收回茫然四顾的眼神，又低头捡起手中的书，仔细看了起来，卜芸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什么，黑暗吗？

    “嗯！那你们聊聊，我给你削个苹果。”阿姨转身从桌上拿起水果刀开始细细弄了起来。卜芸想谢绝的，他实在没有一点胃口，可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唐龙是吧？你认识一个叫卜芸的小伙子吗？”这是中年男子发的声，带着一股犀利。卜芸顿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认识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喜欢吃他妈的煎饼c荷包蛋c红烧肉等等，他是个胆小的家伙，甚至以为穿上套子就可以逃避一切，可他五天前跟我说，他长大了！”卜芸一字一顿地说着不着调的话，嘴角却露出笑意，他还从衣服里掏出那个窖藏在抽屉深处的兰花木牌，在三人眼前晃了晃，“还有，他超喜欢这个刻着兰花的牌子，他说这个牌子绝对不会给任何人！”

    “那怎么在你这？”老赵挑眉看着这个从一开始就胡言乱语的头上长黑芽，眼眶青紫的男孩，撇嘴问道。

    “因为我不是人！”卜芸咧嘴笑了，笑的很开心。

    “噗！”还有，那个在看书的女孩也笑了，笑的很憋屈。

    而整个房间里还剩下的三人却是哭笑不得，眉头接连跳动。卜芸终于明白了，明白老赵的那可恶的基因来自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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