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十九、外甥离家八余载 舅父责怪一语休(第1/4页)  伪满逸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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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一位大高个,身穿长衫,头戴礼帽,足蹬皮鞋,一副墨镜压在高高的鼻梁上。此人看了德兴东油坊的牌匾后,欲进未进。看门的老张发现外边有人,出来仔细一瞧:“唉哟!这不是大少爷吗?”

    那人摘下墨镜说:“张叔!您好?您一点不见老,身子骨还那么结实!”

    老张对离家多年的大少爷道:“结实着呐,这得感谢老爷太太不是!您一走就这么些年,咱家上下都挺想您。快,老爷太太都在呐!”

    此人叫陈维然,打小就离开乡下的家,住在德兴东的舅舅家上洋学堂。一九三零年以前,他在市立二中读书时参加了反帝大同盟,上街游行,反对日货,反对日本帝国主义在东北开矿修铁路。一九三一年十一月弃笔从戎,去参加马占山指挥的“江桥抗战”。哈尔滨被鬼子占领后,他转入地下。一九三二年加入了中国,两年后谎说去苏联留学,改名张德,被地下党派往驻莫斯科共产国际工作。一九三六年回国,在哈尔滨特委工作,一九三七年“四·一五”大搜捕,哈尔滨特委出了叛徒,党组织遭到破坏,他的身分被暴露,无法在哈尔滨开展工作,便参加了东山里的抗日联军。所有这一切都是秘密的,至今亲人们都不知道。

    本来舅甥久別,今得一见,当亲热一番才是。可舅舅却大训特训了一通:“小维然,十多年的书,你念地是驴马经啊?你那孝字给我念那去啦?自打康德二年你去苏联留学,就一直没着家,音信皆无,在外放任自流。可你妈盼了今儿个盼明个,这些年,你妈把头发熬白了,眼睛也要哭瞎了!”

    陈维然扑通一声跪在舅舅面前:“舅——!是我不孝哇!对不起养育我的爹娘,对不起舅舅c舅母。可我可我有我的事业要做,真的难以两全呀!舅c舅母,容我把事情说完,您二老会理解我的!”

    大少爷几乎是趴在舅舅的脚上哭诉着。老爷太太听了,是什么事业能让老人去理解呢?看孩子跪在那抽泣,心中一阵酸楚。孩子都三十岀头了,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没问个青红皂白就劈头盖脑地数落一顿,也觉得过份了。

    太太边拉起维然边说:“起来吧!孩子,你舅哇,是疼你娘呀,也是想你呀!你可要知道,人想人真能把人想死呀!你舅前天去乡下给你娘送药,可仙丹妙药也治不好你娘的这块心病呀!这回好了,你回来了,你娘可有救啦!”

    老爷含着泪拥抱着比自己高半头的外甥哽噎地说:“別怪舅数落你,是舅太想你啦!”

    “舅——!我也想家呀!”

    原来老爷并不是陈维然的亲娘舅,维然的母亲是老爷的叔伯妹妹,兄妹是同年同月生,妹妹小半个月。当时刘家是大户,哥哥的父亲排行老三,妹妹的父亲排行老二。哥哥生下来母亲滴奶不生,而妹妹那边还吃不了。二娘心眼儿好,就把老三家的男孩抱去一块奶养,左边奶哥哥,右边给妹妹。奶到七个月,二娘的奶不夠俩孩子用了,二娘果断地给女儿戒了奶,留给侄儿吃,这一奶就是两年。兄妹吃在一起,玩在一起,形影不离,分开就哭。哥哥一直在二娘家待到七岁,该上私塾了才回到自已家。

    这一奶兄妹之情远远超出了同胞之情,况且妹妹体弱恰又是戒奶过早所致。所以,自打哥哥懂事之日起,对二娘极其孝敬,对妹妹的关怀无微不至。二娘膝下无子,是他为二娘养老送终。维然打小就在舅舅家,又比刘家的孩子大,所以德兴东上下都称他大少爷。

    平静下来后,维然悄悄地说:“老舅,舅母。今天我不得不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二老。”

    “身份?!什么身份?”

    维然向四周看看后,才小声地说:“我是,在东山里抗日!”

    “啊!?”老爷一听三个字,脑袋嗡地一下,险些晕倒:“维然呐,为啥要告诉我这个,这不是叫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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