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剧烈起伏着。天君委屈地看着我,甩了甩被我抠疼了的手,嘱咐宝蟾玉儿道:“把湘妃娘娘扶下去休息吧!”
“是!”宝蟾和玉儿应道,一人扶住我一只手向内院走去。刚走了几步,就听见天君在背后唤我:“湘妃……”
那声音极尽温柔缠mian,我一凛,只听他道:“朕说的句句肺腑,信不信由你。”宝蟾和玉儿已经狐疑地看向我。我怕天君再说出令人猜忌的话来,慌忙加快了脚步,随着宝蟾玉儿走出了竹林。出了竹林,回头望一眼林子里,天君依旧长身鹤立,款款站在林内,竹身的红斑通透晶莹,散发出撩人心弦的红光,萤火虫依旧在他身边翩跹而舞。暧mei的光映衬在他脸上,将他施给我的笑容修饰得迷蒙深邃。我不禁有一刻的怔忡。若是人间平凡的男子,天君无疑魅力四射,深得女子的欢心,奈何这是天界,他是天君,他的爱不是谁都能消受得起的。因为他本不该有男女之爱,就像当初他说神瑛的那样,本不该出现的东西出现了也必须消失。
“姐姐……”玉儿轻轻唤了我一声,一阵夜风吹来,我蓦地起了凉意,便低声道:“我们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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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玉儿来我房中伺候我梳洗,吞吞吐吐语焉不详,我不耐烦问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她唬了一跳,这才说道:“天君昨夜没有离开潇湘馆,一直在小竹林里坐着。”
我一怔,“现在呢?”
“还在小竹林里坐着呢!”
我慌了,忙让玉儿重新准备了一盆子洗脸水和洗漱用品亲自端了送到小竹林去。天君一直靠着一根竹子坐着,见我到了忙从地上起身,他动作迅疾,牵动了晨间的流云。一夜未曾合眼,他已有了深深的黑眼圈,人也显得疲态。
“绛珠,你怎么自己给我端洗脸水?”天君有些不安地看着我。
我想起昨夜自己对他的无礼,不禁心虚地垂了头,端着脸盆子,福了福身子请安:“绛珠拜见天君!”
“平身吧,不要拘礼了。”天君似乎觉得礼数使我与他的距离生疏了似的。
“让绛珠伺候天君梳洗。”我将脸盆递给身后的小玉,自己亲自拧了一条毛巾递给天君擦脸,天君也不推脱任由我和小玉伺候。因着昨夜里那番表白,今日面对天君已无法自然坦荡,老觉得做贼心虚似的,目光不敢与他的目光对接。
擦了脸,天君道:“玉儿,你先退下。”
小玉自是悄无声息退下。竹林里剩下我与天君二人,他目注着我,一瞬不瞬。我浑身不自在,顿觉面红耳赤。半晌,天君道:“绛珠,若朕带你出逃,你可愿天涯海角追随于朕?”
哪里还逃得到天涯海角啊?未出南天门,我就被西王母和众神仙拍死了,拐走天君,这可是十恶不赦罪无可恕的极品之罪啊!天君怎么也有如此天真的时候?
见我杵着没有吭声,天君又道:“绛珠,朕知道你心里放不下杨戬和神瑛,他们是你的好朋友,你担心自己的事情带累他们。”
天君这话倒叫我刮目相看,原来他也不尽糊涂,对于我心里的担忧他竟心里明镜儿似的。只是面对儿女情长之时,他竟也有懵然不清的时候。
“天君可有法子保他们平安,又不落百仙口舌?”对于神瑛,我心里并不十分担心,只要天君肯向西王母求情,总是无碍的;可是杨戬则不然,他公然违逆天君旨意,将原本该放入下三道的嫦娥与吴刚放入人道轮回,又与天兵天将屡翻厮杀,早就是天庭的乱臣逆贼,天君若要宽恕他,只恐众仙会指摘天君纵容自家外甥,难堵悠悠之口,只怕西王母这个亲外婆也要避嫌,未必愿意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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