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了张口,又把话咽了回去,倒不是关观贪功,而是怕高赞听到姜毅这个名字会吃醋。因为,姜毅在宁集和关观的两次接触,高赞都已经知道了。而且,她明显感觉到了,高赞对姜毅产生了微微的醋意。
两个人默默地在城墙上走着,垛口下,一个伤病蜷缩着身子,呻吟着躺在那里,小鹿姑娘一边给他疗伤,一边哼起了老陕们最爱听的酸曲儿:
“庄稼汉吃饭靠血汗,又有那苦来又有那甜,白日里那个汗水直流那个干,到夜晚抱上婆姨当神仙”
高赞背负双手,缓缓地走在城墙上,好几次欲言又止,关观却佯装没有看见。
终于,高赞鼓起了勇气,开口道:“妹子,这一次,如果守住了宁集,你就答应了我吧。做做我的婆姨吧。”
关观低下了头,没有吱声。
高赞道:“妹子,哥知道,哥配不上你。可是,哥是真的喜欢你,哥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最好,你能跟哥回我的老家秦岭苏木庄,咱们一块解甲归田,让我那老母亲也高兴高兴。”
“大哥,你不是不知道,高皇后待我如亲生女儿,我的婚事得高皇后做主的。”关观托辞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派出了恁么多人打探永昌皇帝和高皇后的下落,可是一直没有准确的消息,近来还有人说咱们的永昌皇帝已经战死了。”
“胡说!怎么可能呢?那都是清狗们散布的谣言,他们的话你也信?”关观气得眼眸通红。
“好,好,妹子,你千万别生气。我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高赞赶忙哄道。
“大哥,你先巡城吧,我去健妇营看看。”关观转身下了马道。
看着关观的背影,高赞乜呆呆地好一阵发愣。
这时,高赞的偏将从一旁探出头来,道:“将军,我早就教你让你来个霸王硬上弓,你怎么就不听呢?这女子么,只要你得了她的身子,她就会死心塌地的喜欢你哩。”
“放屁!”高赞一拍偏将的头盔,“你把我妹子当成啥了?人家可是大顺的郡主。一边呆着去,给我好好地守城。”
偏将嘿嘿笑着退到了一边。高赞眼望关观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地道:霸王硬上弓?
连着两天,清军没有攻城,双方死一般的寂静,静得都有些吓人了。
关观知道,越是静得出奇,越预示着可能会有一场大战。
原来,乌赤在等。等莽英增援的另外三门红衣大炮。
攻城失利的当天晚间,蚤黾豨悄悄来到了乌赤的大帐。乌赤对这位金陵朝廷的降官并不感冒,心底早已认定这人是个贪生怕死之辈。遇到一个小小的山贼,就把他吓得马上把儿媳妇献给人家当压寨夫人。清军一到山脚,又忙不迭地投降了大清。这样的人,就是一切以个人利益为中心,只要自己好,管他仁义廉耻,管他洪水滔天。这样的人,就是特么的人渣。
蚤黾豨咧开猪缸子嘴,嘿嘿嘿地陪着笑,上前给乌赤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响头。
“你找我,有事吗?”乌赤厌恶地乜了蚤黾豨一眼。
“将军,这宁集城您今天不是没攻下来么?”
“住口!你在说什么?”旁边的图里安一握腰刀刀把,喝道,“你敢藐视乌赤将军?”
“哦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蚤黾豨吓得腿肚子有些转筋了。
乌赤冲图里安摆摆手,对蚤黾豨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蚤黾豨上前一步,费劲地哈下肥腰,鞠了一躬,讨好地道:“将军,我有办法可助您攻下宁集。”
乌赤忽地意识到,对呀,这个蚤黾豨是金陵官员,他是不是对宁集城内的情况了如指掌?
“哦?你有什么办法?”
“不瞒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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