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工坊内有人抢了出来,正是谢小义,他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柳秀林。一边喝道:“五妹,你这是干什么?”
柳秀林脸都吓白了,惊魂未定,他这还是第一次见识谢小花的手段,那武艺果然不是吹的。
谢小花对自己二哥还是有些畏惧的,倒也不敢顶撞,却是对着那些塾师们大声叫道:“你们等着,待我去取大枪来,非挑了你们不可。”说罢,怒气冲冲地走了。
塾师们眼见谢小花如此凶恶,举手投足就将柳秀林扔出这么远,未免都有些惧怕。这小姑娘蛮横不讲道理,连自己人都打,那临走前放的狠话未必就不是真的。
柳秀林定下神来,连忙对塾师们说道:“各位还是赶快进去吧,这个谢五妹保不准马上就会返转,也只有莫校长才护得住你们了。”
塾师们纵然还有些犹豫,值此性命攸关之际,也是不敢冒险,便随着柳秀林进了工坊。
会议室在二楼,莫思凡正等在那里。门口发生的那一场风波,他在窗口看得清清楚楚。这倒不是他特意安排的,纯属意外,但谢小花能够吓唬一下那些教书先生,也是比较解气的。
塾师们一进来,他就迎了上去,口称:“学生莫思凡见过各位先生。”
带头的那个老秀才道:“莫相公多礼。老夫韩秀清,携同侪前来拜见莫相公。”
他是韩秀清?莫思凡对这个名字可是非常熟悉,这人年少成名,考秀才时的成绩比莫思凡还要好得多,然而此后几十年科举,他却再也没有中过,虚耗半生,最终连衣食都成问题,不得已才开了个私塾授课,勉强混个温饱。结果还没过几年安稳日子,私塾又被莫思凡开办的西凌小学给搞垮了。不仅招不到新学生,连原有的几个学生也跑了个精光。
韩秀清气恼了好几天,打听之下,遭遇闭馆的可不止他一个人,附近村落的私塾十之都开不下去了。一怒之下,他就带着那些失业的塾师们去县衙告了状。这才有了后来查封西凌小学的事情发生。
没过多久,县衙就派人传话,说是莫思凡愿意赔偿他们因闭馆而损失的银子,每个人十两。这么一点点钱,委实不够生活的,但是史知县表了态,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稍解燃眉之急罢了。
现在莫思凡将他们找来,可不知是安的什么心思。
莫思凡只是略微观察一下,就看出这些人都是以韩秀清为首,他做了个手势,说道:“各位请坐。”
当下大家坐定。莫思凡率先道:“我也不说什么开场白,直入正题。先前因为那件事,大家闹得有些不愉快。当然,在这里我先向大家检讨一下,我比较年轻,想问题可能没那么周到,本来只想着是为乡亲们做件好事,却无意中影响到了各位,在此向大家致歉。”
他的态度相当诚恳,塾师们相互望了一眼,都有些意外,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莫思凡都没有低头致歉的理由,韩秀清道:“这也怪不得莫相公,我们也是性急了些,要是早点跟莫相公沟通,只怕也没这么多事。”
“这话说得正确至极。有事多沟通,可以少很多误会。我知道大家都拿到了一定的补偿,但势必不会很多。至少跟我付出去的相比,恐怕还不到一个零头。”
韩秀清骇然道:“难道史知县竟然”
莫思凡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道:“心知即可,可别说出来。”
这无疑是一种很严重的指控,即使有很充足的证据,也不能随意乱说。在座的虽然都是儒生,惯读诗书,不通世故,但莫思凡将话说得这么明白,他们还是能够意会到的。
这就使得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变化了。原本塾师们对莫思凡怀有很深的怨气,毕竟他是打碎他们饭碗的罪魁祸首,但是莫思凡一上来就先致歉,再直指史知县从中捣鬼,不知中饱了多少私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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