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闯马鞍岭肯定不行,还是得绕道。但我们不跟着那些人走,只派一个差役远远的跟着,探明路径,咱们再在后面跟上来,这样既不跟他们打交道,任他们有什么诡计都没有用,又可以避开马鞍岭的那些贼人。大人以为此计如何?”
史克朗哈哈一笑道:“师爷此计甚妙。另外,我觉得还可以派一个人骑快马到最近的抚州府崇仁县去,要求知县衙门派许多人来接,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了。”
“大人思虑甚是周到,正该如此。”
当下计议已定,立即派了一个机灵点的差役持着史克朗的印信前往崇仁县衙门。让他换了一身普通人的衣着,沿着官道前进,那些山贼想必不会为难一个普通老百姓。如果顺利的话,从这里到崇仁县衙门,大约五六十里,半天的时间就可以到了。另外派了一个差役远远地跟在那三个皮货商人的身后,其余的人则在后面跟了上来。
一行人在官道上走了大约半里路,就转入一条乡道,这乡道是用碎石子铺成的,也还算宽敞,可以并排行驶两辆马车,但是由于缺乏管理,所以路面很是不平,到处都是或大或小的泥坑,加上现在开春,时常飘几场细雨下来,弄得路面泥泞不堪。只在乡道上走了一会,史克朗就充分体会到什么是颠簸的滋味。任这辆马车如何豪华舒适,左摇右晃地走在这条道上,就是一场活受罪。
史克朗脸色苍白的坐在马车里,身子随着马车的颠簸而晃动,他强忍着强烈的不适,只要能保住钱财和性命,吃这点苦头还是值得的。
但他老婆和小妾就难受了,摇晃了大半个时辰后,终于“哇”的一口吐了出来,中午吃下去的东西大半都倒腾出来了,好在及时掀开了马车帘子,吐到了外面,不然这马车就没办法继续坐了。
走了一个下午,才走了二十多里路,跟走官道比起来,花的时间长,距离反而还要短得多。师爷很是精明,时常观测方位,确信这条路是在远离马鞍岭。说到底,他还是很不信任那三个皮货商,万一糊里糊涂跟着他们走,反而被他们引到马鞍岭去,那才叫冤枉。现在既然是远离马鞍岭,那些山贼自然不会无缘无故跑到这里来打劫。
但是现在也面临着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无处打尖住宿,官道上面来往的行人多,所以路旁经常找得到客栈,又每隔一定的距离设有驿站,无论人员休息还是马匹喂养或补充都很方便,但是这种乡间道路,方圆十几里都不一定有人烟,到哪里去打尖住宿?幸而师爷有经验,中午出发的时候从客栈里带了些干粮,聊以充饥。至于住宿,史老爷和他的妻妾只能窝在马车上过一夜了,差役和马车夫们则自行解决,或在路旁找一个地方席地而睡,或者是靠坐在树底下小寐一下。
至于那三个皮货商,据盯梢的差役回来讲,兴许是拉的货物比较沉重,那三人走得并不算快,出发时相隔大约两里,现在停下来后,顶多只隔了一里半。师爷让他回去继续盯梢,如有异常情况,立即回报。
这一夜可谓过得非常难受,史克朗养尊处优多年,早就过不习惯以前那种清贫日子,虽然马车里面还算舒适,毕竟比外面暖和很多,但是空间狭小,如何睡得舒服?至于那些差役们,自然是吃足了苦头。为了防止意外,师爷不但让他们在晚上轮流值守,还不准他们去拾柴生火取暖。二月的天气正是春寒料峭之时,寒夜漫漫,着实难熬。
不过再难熬的时刻也总是会过去的,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再走一天,可以走到崇仁县,到时候自然会有崇仁县的知县前来慰问,不但安全有了保障,而且再也不用吃苦了。
抱着这样的念想,大家艰难的熬过了寒冷的一夜,好在并没有意外发生。第二天早上起来,所有人都是又累又乏,跟没休息一个样,偏偏天气又变坏了,下起了细密的小雨。但史克朗不管这些,立即喝令所有人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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