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当消息传到温世贤的耳朵里时,他是如何的暴跳如雷。那几个倒霉的守卫必将受到残酷的惩罚,连带着温伯璋也被他骂得狗血淋头。老实说,温伯璋在此事中真的有些无辜,他啥都没做,却失了美娇娘,又丢了脸,还被臭骂了一顿。所以有的时候,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世事轮回,没什么道理好讲的。
当然亲事并没有就此作废,从伦理上说,许云依还是温伯璋的未婚妻,按照现在的理学,不管她同不同意,在名义上,她已经是有夫家的人了。如果她跟别的人成亲,那叫改嫁,在名誉上是很不光彩的。这就是现在狗屁不通却又大行其道的程朱理学所推崇的伦理关系。王明阳的心学虽然已经在不少有识之士那里流传,毕竟不是主流,还无法指导支配普通百姓的生活。
如果她哪一天被人发现,旁人是完全可以将她送去温家,继续那未完成的婚礼的。当然,前提条件是,你得有本事接近并带走她。
有那么一瞬间,温世贤甚至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许如尘在捣鬼,然而许云依虽然是在自己家,却是在温家守卫眼皮底下走掉的,不管是有意也好,无心也罢,这个锅反正是砸不到许如尘的头上。他没有追着要人就算仁至义尽了。
消息也很快传到大宅院,这时莫思凡c谢小花c李沐风c刘善仁等人正聚在一起闲聊。
“我想温家父子肯定做梦都没想到,许云依在师门学了几年,最擅长的不是武艺,而是易容术。”莫思凡得意的笑了笑道。
李沐风道:“别说温家父子,咱们跟她也算熟了,也不知道这一点。”
“天底下真的有那种以假乱真的易容术吗?”谢小花怀疑的问道。
莫思凡正色道:“怎么没有?走江湖的人多少都要会一点化妆的技巧,不过那些只是最浅显的,要学会易容术,无论材料还是技术,都得下一番狠工夫才能掌握。许小姐心思灵动,学武的天赋虽然不高,但是对这种要动脑筋的本领,学起来比谁都快。”
李沐风道:“幸而她懂这个,才毫不费力的逃了出来,不然咱们还真得费一番手脚。”
“不是我吹牛,要救她出来,从她家到温家,这一路上,我至少有十种方法可以救。关键是要营造一种人是在温家手上丢的印象,这样,温世贤无论如何都不敢怪罪到许巡抚头上。相反,我要是许巡抚,一定会穷追猛打,逼着向温家要人,甚至就此拿捏一下温家,也未尝不可。”
谢小花顶了他一句:“我觉得你就是吹牛。有本事你现在就把十种法子列出来,在座的都是行家,行不行得通一看便知。”
莫思凡哪里肯理她,所谓十种c百种纯粹就是顺口一说,除了谢小花,谁也不会较这个真。他撇开话题,说道:“其实这门亲事注定不会作数。你们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谢小花道:“黄道吉日啊,有什么问题吗?”
“十一月十一日啊。”莫思凡痛心疾首的说道,“光棍节不宜嫁娶啊。凡是在这一天迎亲娶亲,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大伙儿面面相觑,这都是些什么鬼。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嘛。
莫思凡小小的缅怀了一下前世的一个节日,当然此双十一不是彼双十一,农历和公历不是一回事嘛。
逃婚事件并没有在许巡抚和温世贤之间造成太大的裂痕,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他们都是老于世故的官僚,即使有情绪,也不会公开表现出来。相对于微不足道的儿女情长来说,朝廷党争无疑重要得多。就在逃婚事件过去没几天,一道吏部行文快马加鞭的送了过来:查江西左布政使姚铁坚贪墨渎职,引发都察院十三御使联名弹劾,陛下震怒,着吏部即刻调查。现解除姚铁坚一切职务,着锦衣卫押赴京师,三司会审,以息帝怒。
所谓三司会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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