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靠劫掠。而说到贸易,他们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也实在不多,中原的百姓,又有谁会在意能不能多吃几块奶酪,啃几块羊肉,或者多添几件兽皮袄?故而与他们贸易的积极性向来不高。这就造成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当他们强势之时,不屑与中原贸易,既然能用抢的,那又何必辛辛苦苦地拿东西去交换呢?而当他们弱势之时,想求中原与他们贸易,中原人却不肯了。
想到此处,元曜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仿佛一缕阳光透过层层乌云照亮了大地,之前的烦恼一扫而空,精神顿时为之一振。削弱胡氏是他早就定下来的为政之道,但当孙荣将与胡敦的矛盾摆至台面之上,让他表态之时,他却因顾及眼下紧张的局势而不敢放手一搏,生怕届时内外矛盾一起爆发而无暇处理,虽说叛军现在势头受挫,可毕竟未伤及元气,万一洛阳这边出了乱子,那时还能不能像现在般压制着叛军便很难说了。
但现在这个柔然使者的出现,却给解决此事提供了另一种可能,若让柔然人参战,无疑将使叛军的灭亡成为无法改变定局,那样的话自己便可安心的处理胡氏一党了。更重要的事,柔然出兵的条件——互市,虽然对他们柔然及其重要,可对大魏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既然如此,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元曜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回去告诉你们那伟大的可汗,就依他所言!”
迈出整顿吏治的第一步,元曜内心无比激荡,一直持续到次日元睿回京,此刻正眉角含笑地告知元睿自己作出的罢免胡敦所有职务的决定,急于从他那里得到认同。
不料元睿却疑惑道:“皇兄真的相信是胡敦派出的刺客?”
元曜:“朕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孙荣信。况且我们正好可利用此事削弱胡氏,不是也挺好吗?又何必查得那么清楚?朕特意将那刺客斩杀,就是防他改口乱说。”
元睿皱眉沉思:“好是好,不过如今叛乱未息,胡氏一党虽皆是志大才疏之辈,也需防他们再掀波澜,届时内外交困,对皇兄也十分不利。”
元曜:“朕本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一直犹豫不决,想找你商量你又不在,把朕给急得!”
元睿:“那皇兄此刻又为何不犹豫了?”
元曜:“因为昨日朕接见了一个柔然使者。”
元睿:“柔然?”
元曜:“对!柔然!”
几百年来魏人一直“蠕蠕c蠕蠕”地叫惯了,此刻元曜突然称其本名柔然,元睿反而一时反应不过来。
元曜接着道:“柔然使者速朴力延代其可汗阿那瑰与朕约定,南北夹击于贼,有了这个外援,于贼便蹦哒不了多久,故朕才可放心地对胡敦下手。”
元睿闻言忽然扑通跪下:“皇兄容禀,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辱,我大魏自家发生动乱,断不可让异族掺和进来。皇兄熟读史书,难道忘了西周是如何灭亡的了吗?”
西周末年,周幽王宠幸妖后褒姒,不理朝政,穷奢极欲。申侯因女儿申后被废及外孙周太子宜臼出奔,愤而联合犬戎进攻都城镐京。结果请神容易送神难,犬戎在攻下镐京之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劫财货,杀天子,焚宗庙,迁九鼎,堂堂一个天朝大国就此灭亡。元曜当然知道这个故事,脸色大变,表情扭曲,朝元睿喝道:“元睿!你是越来越目无君上了。你想说朕是荒淫无道的周幽王呢?还是引狼入室的申侯?”
元睿深深叩首,但是却语气坚定,听不出一丝的畏惧:“臣弟引喻失当,皇兄恕罪,只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与蠕蠕结盟之事还望皇兄三思!”
元曜:“君无戏言,朕已答应柔然使者,难道让朕反悔不成?况且此刻柔然使者估计已经带着国书出洛阳城了。此事多说无益,太后答应你的十五万大军已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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