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送走志强的陈义仁先看到村前山坡上的柳大富两口的坟前停了一辆吉普车，有人在烧纸，他对志强妈说：“你看，是不是冬梅回来了？”

    “嗯！是呢，大富家好像没有别的亲人吧？难道，难道真的是冬梅回来了？”

    “我得的去看看。”陈义仁说着往外走。

    “等等！”志强妈喊住他，说：“如果真是冬梅回来了，你说话要小心，志强，才放下！”

    “嗯！我知道！”陈义仁点头。

    他出门，快步向山坡走去。

    陈义仁来到坟前，冯虎看见了他，没说话，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柳冬梅。

    陈义仁调整了一下呼吸，眼圈红了，问：“是冬梅回来了？”

    柳冬梅听到，擦了一下泪水，回身一看，点点头，“嗯！叔！”然后放声痛哭。

    陈义仁也流下了泪水，来到坟前，蹲下身，拿起地上的纸钱，点燃，“哎！冬梅娘，看到了么，冬梅还活着，她回来看你了！大富，你有个好丫头！”

    柳冬梅听了这话，看着陈义仁吃惊的说：“怎么？他？他也？”

    陈义仁又拿起一些纸钱点燃，点点头说：“嗯，就在你走的那天夜里，在你家门口，冻死了！”

    柳冬梅表情更加痛苦，闭上了眼睛，抬头望了望天空，然后继续哭，泪水奔流。

    纸钱烧完，陈义仁顺势坐在地上，冯虎拿出一支烟递给他，他摆摆手道：“我抽不惯，我抽这个。”说着从衣兜里掏出旱烟，手有些颤抖着卷了一根，冯虎给他点燃，他吸了一口，呛得咳嗽了几声。

    “冬梅呀，你还好吧？哎！我们都以为你回不来了呢！”他吸了一口烟，看着坟堆，又说：“活着就好！”

    “嗯，还好，您和婶子还好吧？”

    “嗯，挺好的，身体还算硬朗。”

    “志强，志强他也好吧？”

    “哦！他，他也挺好的，在城里忙，怎么？你没遇到他么？昨天回来的，刚走！”

    “哦，没，他好我就放心了！对了，您老别！别和他说我回来过！”

    “这！这！哎！好的！”

    冯虎吸着烟，转身看着山坡下的村庄。

    柳冬梅擦干了泪水，站起身，对陈义仁说：“叔，你知道当年把我劫走的那些人都是谁么？他们在哪？”

    陈义仁也站起身，深深的又吸了一口烟，“他们呀！就是一些赌棍，人贩子，不过都遭到报应了！”

    柳冬梅看着他。

    陈义仁接着说：“嗯，遭报应了，听说就是劫走你没多久，也是下了一场雪。他们几个人晚上开车出去喝酒，喝多了，开车摔到山崖下面去了，都死了，有的摔死的，有的是冻死的。”

    柳冬梅和冯虎听完都感到很惊讶。

    陈义仁：“嗯！世事难料呀！”

    柳冬梅咬紧嘴唇，然后点头说：“老天有眼，真是报应！”

    陈义仁看了看冯虎，对柳冬梅说：“这位是？”

    没等冯虎说话，柳冬梅说：“哦，他是我男人。”

    陈义仁向冯虎笑着点点头，冯虎也是一笑。

    陈义仁抬头看了看天，说：“走，到家里吃饭吧，你婶在家呢！”

    柳冬梅摇摇头强颜微笑，说：“不了，叔，您代我向婶子问好，我们不回村了，我，我”

    陈义仁点头，“嗯！也是！好好的一个家，说散就散了！哎！”

    柳冬梅向陈义仁告别，然后和冯虎一起上了吉普车。车子开出很远，柳冬梅才扭转回头，泪水再次潸然而下。

    陈义仁看着远去的吉普车，也再次流下泪水，吸了一口仅剩下烟头的旱烟，走下山坡向家走去。

    傍晚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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