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虎毒不食子。何大姑只以为何中槐对兄弟们歹毒,却不知对儿女也这样。来之前听舅舅说了分家的不公,却不知这心歪到没边了。这人也是没救了。他既无情,就休怪别人无义。
何小西看着何大姑的脸色,暗忖:看这情形,此次必能给何中槐两口子一个沉痛的教训。
何小西想起另外一件事来问屈伯娘:“大娘,咱村里哪里还能建房?”此话一出,大家都看向何小西。
何小西抿抿嘴:“我不想跟他们住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离得远些,眼不见心不烦。”大家想想也对,就那些糟心的膈应人玩意儿,天天见日日见可不得心烦。
区伯娘略一沉吟,道:“我家老宅子后面倒是有一块地……。”可能觉得自己会意错了何小西的意思。下面的话就不说了。
何小西还真不是打的那块地的主意,只是单纯的想找块地建房子。屈氏说的那块地何小西也知道,在两村的中轴线上。
陆家老宅的屋后旁边有一条溪流从后山上流下来。在陆家老宅旁边冲积成一个荷塘。荷塘夏日里荷叶碧波荡漾,荷花飘香。荷塘旁边,一座石板小桥,是山里人家出入的道路。闹中取静。更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一处好去处。
陆家祖上在此安家,那处宅院历经几代修缮,很是宏伟坚固。五进的大宅院,高墙深院,壁垒森严。
只是荒废已久,断壁残垣,荒草幽幽,是村民割草都不愿意去的地方。
看何小西一愣,四周人声顿止。屈氏也想到是自己想岔了,笑一笑,止住这个话题。转而道:“金龄家那片地方也行,他们全家迁到苏省南市去了,前阵子捎信回来,说是不准备回乡了,让你大伯帮着处理那片宅子,就是不好处理……。
至于怎么个不好处理法,屈氏却不想细说。到了屈氏这种年龄地位的人,总能下意识就做好自律,不在背后论人是非。
她口中的金龄大家都知道,是陆家五服之内的一个侄孙。自小没有了父母,跟着祖父母长大。没少接受陆氏族人的帮衬。
前些年大学毕业,到了邻省发展,在当地娶妻生子,落地生根。
祖父母相继去世后,回乡就少了,打算把祖宅典出去。
按照乡俗民约,这种房子都是近房接手,等于半送半卖。意思意思,给点钱就算。
金龄也没打算靠这个赚钱,但是难在陆氏族里人多近房也不少。都想要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谁都要不到。
房子这种东西,就要靠人气撑着。一年没人住的房子,比有人住的十年的房子,破败的程度还要快。
眼见房子一天天破败,陆氏族中依旧没有做出决断。房主就想卖给外姓人。
那宅子离陆家的老宅不远,虽说房子破败,但胜在地点不错,也有人愿意买。但房主的族亲里有个婶娘,也是邻居。每有人来问询,为了不让买卖成各种拆台。
本地俗称这种行为叫“扒豁子”。这种小人不宜为邻。买了这栋房子,就免不得要跟这种人做邻居。买家都打了退堂鼓。
两块地相比较,何小西反而更倾向于陆家主宅后面那块地。因为何小西知道,以后村里人口多了以后,房子比现如今多了一倍还多。
不仅是陆家老宅后面那片,连再往后,靠山上那里俗称乱葬岗的地方都建成了民房。石板小桥那条路修成了一条大路。车来人往,热闹非凡。
路两旁的人家沿路修起门面房,或自己做生意或出租。那地方一反之前的无人问津,成了香饽饽。
晚饭做好,分男女席开始吃饭。何家大姑此前抽空跟大姑父,还有舅老爷提起何中槐兄弟也一起把加分了的话题。
等饭菜上齐,众人吃到中途,舅老爷把分家的打算跟众人说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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