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40 章(第2/4页)  靖康奇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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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好问听後,不由一阵心酸,竟流下了两行泪水,连忙用衣袖擦拭,低头而行。吕家是宋朝著名的宦族,吕好问的内心有一种很重的沉痛感和羞辱感,认为自己败坏了吕氏的名誉,他也因为自己朋友的僭逆行为而痛心。

    张邦昌离开大庆殿,进入一间早先选定的小屋,立即换下了金人所赐的御服,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在半推半就地当上向金朝称臣的大楚皇帝後,他内心并非全无当皇帝的喜悦,而忧伤却又远远大於喜悦,特别在表面上,更不能表露半点喜悦之情。李春燕适时地来到这里,她满面春风,她穿戴华贵的国夫人服饰,头戴花钗冠,上有花钗五株,冠旁有两片叶状宝钿饰物,时称博鬓,身穿青罗绣翟衣裳,翟是古代一种雉状的图案,眉间和两颊贴着三朵梅花钿,双耳挂着两串珍珠。她恨不能立时就由新皇帝册封为皇后,跪倒在张邦昌脚下,口称:“臣妾恭贺官家身登大宝,大楚国祚绵长!”张邦昌将手一挥,说:“且休,你岂可叫官家,而自称臣妾!”李春燕经过与张邦昌的一段jiāo往,已经完全掌握了他的脾xìng和心理,她立即改口说:“相公恁地谦逊,奴恭贺相公万福,只愿相公早日救全城生民於水深火热之中。”张邦昌听後,才微微露出一丝笑容。的确,李春燕凭藉她的聪明和手腕,愈来愈得到张邦昌的喜爱,在枕席之上,张邦昌昵称她为“解忧花”。她懂得了yù速则不达的道理,只是用无比的缠绵、温存和体贴,对这个男子施行攻心战术,以求早日登上皇后的宝座。

    李春燕当即吩咐宫女和宦官说:“相公朝会辛苦,可从速点茶进膳。”张邦昌说:“不可用御茶御膳。”李春燕向宫女和宦官使了个眼色,於是,“无疆寿龙”御茶和四十品御膳还是逐一进献,供张邦昌和李春燕享用。

    晚饭过後,张邦昌还是命令李春燕回阁,自己却又来到尚书省的都堂,下令召见吕好问。张邦昌屏退了人从,待吕好问进入堂内,就抢先作揖,用对方的表字称呼说:“舜徒,我如今竟成了一个ròu傀儡!我去虏营之时,唯求速死,以谢天下,以报主恩。然而有人进言,劝我从权达变,以自家底九族保全城生灵,所以含垢负罪,苟活於世!”说完,就大哭起来。吕好问也动了感情,他作揖还礼,一面流泪,一面激动地用张邦昌的表字称呼说:“子能,我与你同病相怜。今日朝罢,我便独自进家庙跪拜,向祖宗请罪。”

    张邦昌说:“我亦是个噙齿戴发底男子,岂能与王时雍辈卖国牙郎为伍!如今普天之下,唯有舜徒知我,我亦唯有与舜徒共商救国靖难之策。”他的态度是十分恳切的,然而却包藏着诡诈。经过了多日的冥思苦想,张邦昌还是考虑了一个方案,希望自己进可以当皇帝,退可以当委曲求全、兴复宋朝的忠臣。吕好问说:“既是如此,我当与子能共事。然而他日或是伊尹,或是王莽,还须子能审处!”张邦昌说:“我今日与舜徒披肝沥胆,难道舜徒还不明我底心迹!”两人商量了大半夜,张邦昌对吕好问言听计从。

    第二天,张邦昌按照与吕好问的商议,撇开全体宰执官,单独同金使萧庆在延康殿的一间小轩进行谈判。张邦昌说:“邦昌以庸陋之质,误蒙大金册立,然而草昧之初,民心未定。大金军围城半年,城中军民饿莩遍地。萧节使入城多次,颇知民间虚实。如今委是无金银财物,可充犒军。唯有祈求大金国相与二太子底大恩大德,敬乞暂停根括金银。”萧庆皱了皱眉,说:“国相与二太子退军在即,催逼甚急,依我之见,不如陛下亲自作书,恳述委曲之情。”

    张邦昌的第一项建议碰壁,又马上提出第二项说:“大金命楚国於江南建康府建都,然而目今命令未通,建康宫府尚须修缮,乞暂借汴京三年。”萧庆说:“国相与二太子之意,亦请陛下暂留汴京,培育新朝根基。大金当命一孛堇,屯驻此处,护卫陛下。”张邦昌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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