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是当耍的。我们去喊他的后门，下女必疑是ròu店或小菜店，问明了，再打进去，不怕他们跑了。”章筱荣连说有理。

    三人转到后门，章筱荣学着日本下等人的口音，喊了两声御早。随着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即听得里面日本女人的声音答应，仿佛脚步响。将近响到后门，忽然楼上一个中国男子口音，用日本话厉声呼着“且慢”！足音登时停了。章筱荣已料定是李苹卿，一把无名火，哪里按捺得住？吼一声：“不劈门进去，更待何时？”谭、刘二人应声，只三拳两脚，日本房屋门壁本不坚牢，谭、刘又有气力，早已把那门劈倒在一边。谭先耸身一跃，窜进了厨房，下女吓得跌倒在地，放声喊“强盗”！刘应乾将腰一弯，正待往里窜，“拍”的一声，一颗手qiāng弹，猛然从房里楼梯中间斜穿了出来，正打刘应乾头上擦过，毡帽上穿一个洞，刘应乾惊得往旁边一闪。章筱荣因谭先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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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进房，恐误伤了，不敢开qiāng。一手拉了刘应乾，喊声“杀进去”。也不顾手qiāng厉害，鼓起勇冲进厨房。只见谭先舞着簿记棒，正和一个人在房中决斗，不见李苹卿的影子。刘应乾窜上前，朝那人小腹上只一腿，踢个正着。那人双手捧住小腹，一屁股顿在席子上，高声告饶。谭先举着簿记棒，正要劈头就打，刘应乾连忙架住，说不干他事，他不过和我们一样，只要他不再为难了。那人扬手道：“正是不干我事，他们在楼上，我再不帮他了。”二人也不答白，回头看章筱荣伏身楼梯旁边，擎手qiāng瞄着楼上。二人抬头望去，并没人影。谭先向章筱荣道：“你将手qiāng给我，让我先上楼去，久了不妥。”说着，一手夺过手qiāng，三四步窜到楼口。李苹卿也擎着手qiāng，躲在那里，见谭先这等凶猛，逼近了身，也实在有些胆怯。凡是拿手qiāng打人，除非有深仇大恨，或是临阵对敌，才不胆怯，才不手软。

    李苹卿既是有些胆怯，手便觉得软了，不敢拨火，又怕谭先打他，爬起来，想把谭先推下楼，哪来得及。谭先也是怕闹人命，虽则章筱荣说了负责的话，自己总脱不了干系，见李苹卿擎着手qiāng不放，便也停了手。李苹卿才爬起，只一掌过去，不禁打，又跌下去。一把抢下手qiāng，用脚踏着胸膛，略使劲按了下，即喊“饶命”！

    刘应乾、章筱荣一拥上来，章筱荣见李苹卿躺在地板上，闭目等死的样子，真是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指着骂道：“你也有今日！我不将你打死，怎消我胸中恶气？”说时，从刘应乾手中接了簿记棒，在李苹卿身上才打了两下。张绣宝忽从房中跑了出来，一把抱住章筱荣那拿簿记棒的手膀，口里颤声说道：“不要只管打他了，快走罢！一会儿警察闻得qiāng声，寻来查究，只怕都跑不了。”张绣宝一句话提醒了章筱荣，一手扯住张绣宝，问衣箱、首饰盒放在哪里，张绣宝指着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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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刘丢开李苹卿奔入房中，翻箱倒箧，凡是贵重之物，遇着了就拿向怀中揣。张绣宝拿着那小铁箱，jiāo给章筱荣，章筱荣接了，教谭、刘二人，各驮一口衣箱。谭先恐防李苹卿趁驮衣箱下楼的时候，爬起来暗算，想将他缚住。走出房一看，已不见了，急得连连跺脚道：“不好了，我们失于计算，那矮鬼跑了。若是叫了警察来，我等劈门入室，现在我身上又揣着两杆手qiāng，说我等是强盗，纵有一百张口，也辩不干净。衣箱不要了罢，我等快走。”刘应乾道：“汽车都不能坐，此地的路径我很熟悉，从速转到那边山下，乘兵明电车到兵库，再换神户的电车，或者可以脱身。”章筱荣不肯道：“怎便怕到这样，他敢去喊警察，我难道不敢见警察吗？现放有绣宝在这里，一口咬定李苹卿拐逃，我是亲夫来找着了，他还敢拿手qiāng打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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