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提出来的,阿耶逗留在雍县不走,我担心陛下猜忌,跟你一起回长安,无非是当个人质,以安人心。”
裴劭一惊,正欲说话,却被她按住唇,“你听我说。我现在在赌,太子不日便将继位。”
她咳了声,觉得咒皇帝死有些不大好,“再者,长公主不是也在吗?她一定能护好我的。”
阮明婵的声音很轻,说完就像一片羽毛飘到地上,房间便很快归于沉寂。她腰上一重,便被人揽了过去,撞入一个宽阔的怀抱。他一定在外面徘徊了许久,所以衣服上沾了些许冰凉的雨屑,但他怀里又是滚烫的,于是阮明婵便着着实实感受了一回“冰火两重天”。
她不客气地捶了他一拳,“放手——”她都快勒得喘不过气了。
那力道松了些,她脸颊贴着的胸膛微微震动,裴劭低笑起来,“既然你信我,我便带你走,不会让你受半分伤害。”
阮明婵:“”为什么这话听上去两人像是要私奔一样?
裴劭又道:“明婵,其实你没必要不让我为难,让自己跑来跑去的”
“行了行了,”阮明婵跳起来捂住他的嘴,“婆婆妈妈的,裴劭,你今晚吃错药了?”
裴劭愣了一下,转而搂着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一张胡桌上,垂首道:“我一直挺敬佩你父亲的。”他似乎在想如何说才显得自己不是在讨好未来丈人,咳了声:“我冒险回京,不过是担忧新君安全,若储君易主,这些年我裴氏满门所得的一切也当付之东流,但你父亲不同。”
阮明婵静静看着他,在等他说下去。房间里只燃着一簇微小的烛光,这是她晚上害怕特意亮的一点灯火,此刻悠悠然地跳动着,将两人眼瞳都覆上了一层流光溢彩的暖光。
他却忽然不说了,目光缓缓往下,移至她唇上,等阮明婵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欺身将她往下压了一半,后背与桌面只一拳之隔。
阮明婵无意识地僵直着腰部,这会终于坚持不了,“咚”一声撞了下去。
她后脑疼得眼泪都快被逼出来,支着手臂将自己撑起来,“你怎么不拉我一把?”
裴劭目光从她脸上流连到颈上,见她方才匆忙间穿回外衣,领口被撑得歪在一侧,露出一小片白腻的肌肤,在灯光下仿佛涂了一层蜜一般,不由又觉得口干舌燥。他紧了紧拳,说道:“我和你保证,你们不会有事的。”
阮明婵微微笑了笑,“希望如此。”
她话音未落,已经被裴劭捧起脸。他眉目一半都被埋没在阴影里,也掩去了平日里的一切玩世不恭,竟显得有些局促和犹豫。
他专注地看着她,缓缓道:“事情落定了,我们便成亲吧。”
阮明婵愣住了。
她没有想到,今晚两人说着说着,怎么就说到了这事上。
她的父兄,甚至包括梅娘,都从未问过她这方面的事,在凉州的时候,遇到上门来提亲的,无论是否是钟鸣鼎食的世家大族,几乎都推了。她身旁的女眷也都是豆蔻之龄的小娘子,有几个订了娃娃亲的也因不好意思,鲜少明面上跟大家提起这事。所以在阮明婵的人生里,似乎还未留出一块地方,专供她好好冥思一下自己的婚嫁之事。
阮明婵舔了舔干涩的唇,道:“这个我得问问我父兄不是说,要那个什么c明媒正娶嘛?比较麻烦,我们,我们还在这鬼地方”
裴劭一开始说出来,还怕说得太突兀吓着她,所有很是忐忑不安,现在见她吞吞吐吐的,倒没了耐性,身子压得更低了些,几乎是合身覆在她身上,“那我们算什么?全长安都知道我在追你,你想甩手走人,呵——”
他说到最后,眯起眼冷笑了一声,仿佛他不是在向喜欢的人求亲,而是穷追不舍来讨债的一般。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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