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璇一笑置之。翌日清晨,眼瞅着唐僧几个策马挑担西行,知非道人等人却是不慌不忙,先以镜花水月之术与远在千里之外的董允祯田文子几人吹了会儿牛,慢条斯理的捣鼓了些许吃食——纵然已经跳出三界五行,但这凡人的习惯,知非道人与石青璇可是没有丝毫的更改。
等到一切摆弄停当,已是日上三竿,知非道人着才招呼了声:“走吧,那唐僧糟了些麻烦,咱们虽不掺和,但去瞧瞧热闹也是不错。注意了,潜踪匿行啊。”
敖烈道:“老师,弟子有些不懂……”
石青璇瞧瞧这个便宜弟子,笑道:“不需要懂。前面乃是黄风岭,你家老师给你谋划了一点点小机缘——当然了,也得看你本领够不够得着。走吧,莫要多想,先去看看。”
果然,知非道人等人袖手旁观,自是对那西行取经的唐僧师徒影响不大。须知道,果无好路朝西域,定有邪魔降大灾。唐僧师徒三人走不了半天工夫,便遇见了一座高山。这山倒是幽绝雄险,端的不是好过!
说不尽千丈万丈挟魂崖。探不近崖后弯弯曲曲藏龙洞,青岱染成千丈玉,碧纱笼罩万堆烟。猴子最是灵醒,下意识的便停驻了脚步。那唐僧便问道:“怎的却又停了下来?悟空,可是前路有什么不妥么?”
猴子嘿嘿一笑,老猪若有所思,运起法眼往前观看,随即像是心有所悟,静静站在一旁不说话。那猴子手搭凉棚,运起火眼金睛,仔细一看,便见那山林深处,一道似是妖魔气息中夹杂着纯粹佛光,端的是奇也怪哉。猴子拿捏不定,当下便按下不说。他自持一身本领,想来并不容易遇上应付不了的敌手。再说了,身边不是还有个拿捏不清深浅偏偏见识广博的老猪么?
这么一转念的功夫,后自便笑了笑:“无事,无事。俺老孙方才心有所感,且走吧。”
那唐僧历经波折,自然不会如未出长安之前那般单纯轻信。猴子的异状自是被他收入眼里,当下心中便是一个咯噔。只是猴子既然否认了前面不太平,那么想来应当不会是什么大的问题。饶是如此,唐僧仍是出言试探着问道:“悟空,风起了!”
猴子通晓人心,知道唐僧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打鼓,只是他并不希望惊吓到这个和尚。左右这条路也是绕不过的,有风有险与风平浪静又有什么关系呢?都是要走的路。
于是猴子便说道:“风却怕他怎的!此乃天家四时之气,有何惧哉!”
唐僧道:“此风其恶,比那天风不同。”
猴子牵着马道:“怎见得不比天风?”
三藏道:“你看这风:巍巍荡荡飒飘飘,渺渺茫茫出碧霄。过岭只闻千树吼,入林但见万竿摇。岸边摆柳连根动,园内吹花带叶飘。收网渔舟皆紧缆,落篷客艇尽抛锚。途半征夫迷失路,山中樵子担难挑。仙果林间猴子散,奇花丛内鹿儿逃。崖前桧柏颗颗倒,涧下松篁叶叶凋。播土扬尘沙迸迸,翻江搅海浪涛涛……”
老猪在一旁冷眼旁观,对这唐僧的评价却是悄然上升了一步。不管怎样,有这一份心思,就足以证明这和尚多少有着过人之处。当然了,老猪也好、猴子也罢,对于唐僧觉醒前世金蝉子并与如来来了一下的的那一段儿没什么印象,否则,也不至于以这样的态度对待唐僧。
老猪上前,道:“老禅师,风大也好,风小也罢,都是脚下的路,总是要走的,又何必在意那么多呢?”
唐僧坐在马上,一下子怔住了,就向是受了当头棒喝一般。口中喃喃自语:“风大也好,风小也罢,都是脚下的路,总是要走的,总是要走的,总是要走的……”过了一会儿,唐僧气质为之一变,却向老猪深施一礼,谢道:“念经二十载,不及听君一句话!天蓬元帅,贫僧谢过,谢过指点……”
老猪却是记着知非道人的只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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