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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完了蒋轩,燕王什么都没说,也没什么可问的,能投身进燕王府,都是查过身家的,谅蒋轩也不敢撒谎。

    燕王摆了摆手,命他去诊治宋宁琅,这才似笑非笑的看向孟婧宜。

    孟婧宜一直都听着呢,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一会儿紫,就跟当众被燕王打了脸一样。偏她没法分辩,只能含冤受屈的听着。

    燕王倒是好涵养,并没逼问她为什么撒谎,为什么前言不搭后语,蒋轩确实去过陈州,可他那时候年纪也不大,又只跟着医圣,更别说孟婧宜更年幼,还在京城宋府。

    她是怎么知道蒋轩其人的?又如何笃定他是医中圣手,定能治好宋宁琅的伤?

    孟婧宜在他的眼神下几乎要化掉,耷拉着肩膀,楚楚可怜的眼神直望进燕王眼底:“王爷,我”

    她绞着手指,鼓起勇气道:“我错了,我不该胡乱冤枉王爷,王爷对四表哥已经仁至义尽,是我不识好歹”

    她说着就要跪。

    看在她知错就改的份上,燕王没和她计较,他又气又笑,喝斥道:“起来。”

    最后也没为难她,燕王只淡淡的道:“你也累了,我让人带你梳洗休息?”

    孟婧宜巴不得躲开他,忙点头,跟着两个丫鬟逃也似的去了客房。

    她只简单的洗了脸,又泡了泡脚,吃了点儿东西,歪在榻上发呆。想了想,把宋宁琅的信打开。

    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随手笔记。

    从他出发的第一晚,一直到他受伤前夕,几乎每隔几天就有那么一封,想也知道是他兴之所至,信手拈来。

    宋宁琅的字不是特别好看,运笔也没什么风骨,倒颇有点儿像撒野的孩子,带点不羁和任性。

    他写他平安抵达幽州,余事都好,只是“甚念”。

    “甚念”两个字,不过寻常,可写在纸上,仿佛用了极大的力气,有力透纸背之感,

    孟婧宜读来便觉得大不相同,仿佛是他俯在她耳边,对着她特特的道:甚念。

    信的抬头是她亲启,自然这话也是对她说的。

    笔墨早就干涸,这分明是去年五月份的事,可这时候读来,孟婧宜仍然觉得耳根子滚烫。大抵是对着笔纸倾诉,少了许多尴尬和窘迫,宋宁琅写得很是真诚大胆,也夹带着天真和幼稚,甚至是异想天开,却没法忽略他的决心和热情。

    他发誓要三年内出人头地,回去说服父母不再阻碍他的婚事。

    字里行间又似在耍赖撒娇,他说在军营里训练很苦,又没有亲朋故旧,累得浑身麻木,恨不能躺下去就再也不要醒来。

    可当东方发白,牛角号吹响时,他还是本能的立刻跳起来加入晨跑的大军。

    他没写挫折和寂寞,但孟婧宜能感觉得到。

    他不无庆幸的写道:虽初次离家,种种不适,但好在同侪良善热情,又念着他年纪小,对他很是照顾。

    在军营里,有很多第一次,触动最深的是他第一次杀人。

    当刀上沾了敌军的血,他脑子是木的,那种惧怕c茫然c对生命的敬畏和轻贱,都在这一刻杂揉在一起,令他心血翻涌,又恶心又亢奋。

    若不是有人推了他一把,他已经葬身于敌军冷箭之下。

    这里是战场,没有他伤春悲秋的余地,要是不想死,他就只能踩踏着敌军的尸体勇往直前。

    战后打扫战场,他看见许多昨天还一起训练,今早还一起啃硬馍馍喝冷水的兵士已经成了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他大吐特吐。

    百夫长却拍着他的肩夸他:好样的,有血性,比我当年强多了,我当年第一次上战场,腿都吓软了,之后整整吐了三天,将近两个多月看见生猪肉就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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