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猛然回头看去,只见宽阔的青石板路上站着一个半书生半道士打扮的青年,青年手中牵着马,马上坐着一个昏昏欲睡的小道童。
虽然是见到了同一个人,但两人脸上的表情却是迥然相异。谭松年圆睁着眼睛,大张着嘴巴,分明是一副不敢置信又惊骇欲绝的表情。而徐灵运却是眉开眼笑起来,也不管身边的谭松年了,爬起身子就往青年身边走。他嘻嘻一笑,开口说道:“大师兄,你终于回来啦,这五年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和师姐都很想你。”
青年也是展颜一笑,桃花眼微微眯了,更给他俊美的面孔增添了几分颜色:“你这个皮猴子,又和掌门师叔闹别扭,我回山以后看到你不在,就赶紧下来寻你。”
“嗨!你是不知道,我爹非让我去研习《道藏》,一千二百九十九卷呢,甭说研习,我单单是看上一遍都成老头儿了!”徐灵运叹了一口心事重重的气,好像一辈子的心都操到他爹身上了。
似乎已经看到了徐灵运在小山一样的《道藏》上撒泼打滚的情景,青年又是一笑:“我觉得掌门师叔做得对,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你了,要是你拿出十分之一的聪明劲来修行,也不至于打不过这种货色。”说着,青年眼波流转,盯在了谭松年身上。
谭松年只感觉浑身冰凉,头皮发麻,油腻粘结的头发似乎要彼此分离,根根倒立起来。
“我刚才好像听你说要杀了他?”青年声音冰冷,嘴角却带了笑。
谭松年尽管心中惊骇得要死,但仍然强撑着嘴硬:“白白忘川,你别得意,要不是因为你有无尾凤,你以为我会怕了你?”
“哦?你认得我?”白忘川饶有兴致地问道。
谭松年脑海中闪过三十年前的那惊天一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牙齿碰撞的咯咯作响,根本说不出话来。
白忘川拍了拍还在打瞌睡的风筝儿,风筝儿清醒过来,看到白忘川伸到自己面前的手,顿时撅起了嘴巴:“啊?又要送人啊?”说着身子扭转,将背后的包裹远离了白忘川。
“听话,给我吧。”
风筝儿虽然不高兴,但还是不愿违背自家公子的意愿,他嘴巴撅得更高了,磨磨蹭蹭地将包裹解下,递到白忘川手里。
白忘川解开包裹的外皮,露出了里面一个不到一尺长短的木匣子。木匣子八个棱角上的黄铜包角已经被磨的锃亮,木质匣身上也挂了厚厚一层包浆。他把匣子递到了谭松年方向:“你喜欢啊?送你吧。”
谭松年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眸子里骤然亮起了两团炙热的火苗,但也只是一瞬间,火苗马上就开始消退,变成了一种进入宝山却半分都拿不走的遗憾:“你别来这套,这无尾凤除了你们白家血脉别人根本驱使不了,况且嘿嘿我是无福消受了。”
白忘川有些失望,看来是真心实意的因为没送出去而感到遗憾,他将匣子递回到风筝儿手中,幽幽地开了口:“有福你也消受不了了。”
“为什么?”谭松年问道。
“因为这个。”白忘川伸了右手食指,向着谭松年轻轻点去。
谭松年一声怪叫,青色鬼爪猛然将他一条胳膊扯断,拽进了招魂幡里。伴随着一阵咀嚼声,招魂幡裹起谭松年的身体,化成一溜血光,向着远方远遁而去。
“跑得到快。”白忘川转过身,对着徐灵运说道:“你怎么和他打起来了?”
徐灵运顿时趾高气昂起来,他指着李老头儿的屋子说道:“那家伙想抢我的道童。”
“你的道童?”
“嗯,一个叫做李泓的小孩儿。”徐灵运说着,指了指马背上的风筝儿,“和他差不多大。大师兄,你这个道童是哪来的啊?”
“我游方的时候在路边捡的。”
“啊?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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