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林犷的生活

    工作究竟是什么？陈栋感觉自己一上午的工作如同一个毫无作用的影子，除了跟随身躯的移动而移动，并没有发挥任何其他的作用。这让陈栋很不适应，他感觉自己这是在不劳而获，浪费人生，虚度光阴。

    “你有没有觉得，我在虚掷光阴？”陈栋在午饭时间，说道。

    “有一点，”林犷胃口很好，他吃到了波伦卡烹制的鹅肝和墨西哥卷饼。

    “我想换份工作了，”陈栋有了这个打算。

    “没必要，”林犷喝了一口红酒，清了清嗓子，“何必想太多？你开心吗？”

    “不开心。”

    “我是说你从小到大，开心吗？”

    这是个有趣的问题，陈栋努力回忆了一会儿，显得有些艰难，最终在过去的回忆中闪过一些涣散片段，“有过一些时候，我很快乐。”

    “那些时候？”

    “一些散碎的回忆，很破碎。”

    “你释放过你天性吗？”

    “释放天性？什么意思？”

    “自由自在，畅通无阻的使用你的能力。”

    “没有，我从未做过，总是小心翼翼，我担惊受怕，因为这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对自己太刻薄了。”

    “或者说我的存在过于奇特，而这种奇特，世界尚未做好准备接受。”

    “谁说的？”

    “我父亲，他是对的，我很难解释这一点，一方面，我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但是也并非那么理想化，我知道人性的丑恶，尽管我不曾见过那么多丑恶，但是它们存在着，我与这个世界正常的那部分差异越大，我就越不是个人了。人们对于那些他们不能理解的事物，总是抱有好奇和敌意。”

    林犷用餐巾擦擦嘴，“我感觉你父亲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你所具有的能力，并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能选择的，天赋从来不是罪过，世界没有准备好，这话有些荒唐，因为从来没有人知道这世界准备好了什么。”

    “不说了，我不想否定我父亲的想法。”

    陈栋转过脸看望窗外明亮的世界，林犷的话对他产生了微妙的影响，他有着难以明说的压抑，这是不阳光的。哲学是一种探索追寻人生真谛的学问，它玄奥而又深刻，但体现的哲理却是简单而有质朴的。陈栋有时候会很迷惑自己的能力，他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世上的意义，父亲说：像一个正常人那样，坦然接受生活的方方面面，直到最终生命消亡。但这坦然该如何坦然呢？他不会饥饿，但却要吃饭，他不会口渴，却要喝水。他迁就着生活，最终形成了那些类似于正常人的生活习惯。而这种生活是自己的生活吗？

    他没有怀疑过父亲的权威，但是随着父亲的离去，那些约束正在被消解。从他拯救那个女孩开始，他已经偏离了他父亲期望的未来。而这个世界是否需要接受这个人，似乎也将得到解答。

    生命，应该被尊重，只有那些纯洁的心才配拥有那超越生死的能力。

    陈栋看着窗外的来来往往的人，或喜悦，或悲伤，或兴奋，或紧张，或匆匆，或徐徐。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情绪，各自的人生，他们在这座城市里来来往往，让这里的冰冷的建筑多了几分情感，多了几分人性。

    看着一个小女孩快乐的拿着一个米老鼠的气球，蹦蹦跳跳的经过窗外的人行道。陈栋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快乐来的如此简单，以至于有些不期而遇。

    “笑什么？”林犷招来服务员，“l'additi一n， s'il v一 pt。（请来一下，买单。）”

    一名红发的法国小伙走了过来，用中文打了个招呼，“你好。”

    林犷拿出自己的卡递给侍者，法国小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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