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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拂晓,东山见明。
冯老爷端得奇怪,法会地点并未在庄园,而是携众僧道士向西行至一条河旁。
河边三丈台高架,
佛事法会各自开。
多浪开阔八百里,
翻滚黄沙浮羽淀。
河岸怪石嶙峋,涛声烛天,放眼望去黄沙随河而动,这般凶恶之地,如何作法会。
“冯老员外,我等皆是庄园常客,今日法事自会尽心,但老员外带我们来漫漫黄沙河作甚?”
那日的赤衣道士心中还在惦记冯家三妇,法会与庄园离得这般远,如何寻得机会做鸳鸯。
冯老爷今日一改常态,说话间加杂冷笑,对这些白食客忍耐心已经到达极限。继而问道:“赤松子,老夫且问你,千场法事可活老夫小儿性命吗?”
人之生死,定数归于阎王殿,人死如灯灭,纵使拜破佛门求塌道观,也无转机的可能,倒不如另辟蹊径,求个他法。
“亡者复生?冯老员外切莫说笑话,我等众人虽多是练气士,但也从未听闻死者再生之事。不过老员外为亡子多行法事,定可投个好胎。”
“这么说你们这群庸碌之辈毫无办法了?哼!那就休怪老夫!”
赤松子之言坚定冯老爷决心,就算他日恶鬼缠身也无访,只要小儿能回来一切便值得。
说罢,冯老爷转身跪拜流沙河,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请某位仙人。
“流沙仙人在上,今日老朽凑足一百练气士,还望仙人开恩赐小儿活命!往后牛羊供奉不断,鸡鸭鱼肉每日献上!”
八百里流沙河,黄沙冲天破。
行走之端,脏水遮天蔽日,放肆狂笑如钟如龙,来者身高数米手持宝杖,面色青紫落腮大胡,举手投足间有上仙法力,但却做那害人之事,食人吃髓轻车便饭,因土属之象名唤刀圭。
“冯老儿算你识趣!那日承诺不变,本仙会施道法保你的病痨鬼小儿再活十年,不过需隐去姓名,家眷外不见旁人,方才能瞒天过海阴阳司,十年阳寿不在话下!”
刀圭虽喜好食人,但性格忠厚一诺千金,双方达成交易,一百只双脚羊换冯老爷小儿十年阳寿,立即执行!
原来冯老爷心想的并不是什么佛会法事,而是凑足一百人献给流沙仙这才是正传。
“老家伙,我等尽心竭力为你小儿超度灵魂,你竟敢将我等作为筹码交换给妖怪!”
众宾客摩拳擦掌,做势要杀冯老爷!
“小小修士还敢放肆!”
刀圭右手一握提沙成聚,将赤松子举于半空,宝杖砸开头颅,鲜血淋漓的大口吃脑髓。
这等举动吓得众修士反身逃跑各自奔命,若是寻常妖怪还有一搏之心,但这流沙吃人精成名已久,自己这点微薄法力如何降伏!
说时迟,那时快!大水洪涛泄千丈,围堵众人去路,入了这八百流沙地,岂有尔等活命之理。
刀圭细心挑选着晚间作餐的双脚羊,突然眼光一停,顿时觉得一阵反胃,几日前食用的人肝髓心吐出口间。
真是天不饶本仙啊!那家伙又来啦!
命中注定必然相遇,弘业禅师作为被食者面色淡定坦然处之。刀圭作为食者客脸色苍白毫无兴趣。
佛前因果听际会,
金蝉忘思罚转世。
八回红尘如折磨,
命落流沙自相熟。
福缘金骨难下咽,
食者胃肠反江海。
弘业禅师,八世金蝉子转世,佛祖坐下二弟子,第四量劫的核心人物,这一世他又来了!
“刀圭施主,这一世贫僧如约而至!”
弘业禅师笑得淡然,似乎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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