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师的部队快速收拢,在进攻预备阵地上的四个连队收到命令后,立刻乘坐装甲车往预定集合地点开进。
整个师直部队收拢花了大半个小时,风越来越大。
这场沙尘暴来得太突然了,打了十六师一个措手不及。眼看部队不可能在沙尘暴到来之前撤离到安全地带,现在就只能寻找一个稍低的地方,外围用大重量的96式坦克铸墙,装甲车堵缝,全部人员在重装备后面挖沙堆防风墙。
炮团那边也一样动作,等装甲车狂奔到达预定地点的时候,坦克已经布置好了第一道防线。装甲车挤了上去,和坦克车挨在一起,增加防风强度。步兵们在紧急集合的哨音中快速的集结,按照分配的位置,围着凹地开始奋力地垒墙保命。
杨越也抄了一柄工兵锹,和张朝封两个玩命地挖坑。唯二的两辆推土机正在开足马力,向凹地外拱土,参谋长亲自上阵,开着吉普车去到相对安全的区域。
杨越铲着几锹沙子,忽然边上扔过来几个蛇皮袋。
“装沙袋堵缝!”
“好!”杨越心说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抬头一看,是胡坤。
胡坤也是一愣,转身看见杨越满脸的灰沙,“杨越?”
“嗯啊!”杨越勾着脑袋,往袋子里填沙,胡坤一边装,一边问:“就是你干掉了指挥部?”
“不说这个了!”杨越心说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行,张朝封却在一边道:“你还不了解杨越这货?良心贼坏贼坏的!”
胡坤笑了笑,没有接话,几人合力装了几个沙袋,然后抬着码在了装甲车和坦克车的缝隙当中。防化连的就在他们的身后,林曾雪带着工兵过来增援,一眼就看到他们在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已经码了小几千个沙袋,白色的蛇皮袋子堆得又高又厚,已经在装甲车的后面形成了第三道防风墙。
胡坤站在沙袋上,被狂风吹得摇摇欲坠,他一边踩实着脚下的沙子,一边拢着嘴大声地道:“不要一味堆高,河堤见过吗?下宽上窄,地基打好来,不要被风一吹就倒!”
他的嗓子都喊哑了,可是杨越什么也没听清,就觉得风呜呜地往耳朵里灌。
张朝封和钱旺两个被林曾雪拉去挖地沟了,就算有防风墙,在这里面躲着还要有地方藏身。地沟和战壕不同,只要能不被风吹在脸上就行。当然,越深也越好,前提是不要被埋在里面。
胡坤一个人活动范围不大,就让杨越帮忙指挥防化连的堆沙袋。杨越也没婆婆妈妈,带着一排和炊事班的,按照胡坤的指示到处堵漏。
十几个人还在忙乎的时候,就听见凹地里有人在喊,“来了来了!”
杨越抬头一看天空,顿时就大吃了一惊。
就算是在大晚上,杨越也能清楚地看见天的那一边塌了。
对,杨越找不到别的形容词,他只能用这个字来描述。就想倾覆的大厦一般,天从远处一路塌陷过来,那些远远地只剩下模糊轮廓的沙丘刹那间就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徐徐靠近的黑幕,天地一色,铺天盖地。
一颗石子儿当地一声打在了前面的装甲车上,一阵火星冒起,然后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
密密麻麻的碎石子像飞速射来的子弹一般,叮叮当当地越来越多。杨越一看再不躲,就算不被风卷到天上去,也有可能被流弹干掉。
他戴着防风镜,招着手大声地喊:“隐蔽!快隐蔽!”
但是呼啸的风声盖掉了他的声音,还有很多人在沙堤上忙乎,杨越一手拉一个,凑在他们的耳边叫:“躲起来!快!”
几个货这才反应过来,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沙尘暴,连滚带爬地往防风沟里跑。杨越转头一看,胡书和杨二小两个还在装沙袋,上去一人就给了一脚,打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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