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中,瞿麦仿佛能够清晰得看到它的颗粒。
“别打扫了。直接看货吧。”苏叶又打了一个喷嚏,急忙捂着鼻子说道。
他吸不得各种灰尘,感觉整个鼻腔都是杂质。
那人看到苏叶反应那么大也就不整理了,直接往床上一坐。
“两位兄弟,看货看货。”
旁边的寸头翻开床旁边的遮盖的凉席,就看到那些瓷器标本都堆积在水桶里,塞得满满当当的这样有六桶。
瞿麦此时看到那么多的古董标本也没那么兴奋了,毕竟现在不是最初时候见到宝贝样样都好,况且昨天的那种大超市抢购的场景仍历历在目,。
当然,寸头也是试探,这并不是他的全部家当。
他先拿点货出来瞧瞧,他们到底什么几斤几两。
不过,看到他们对那么多瓷片都不为所动,他也明白他们的实力,又绕到屋后面拿出了一个瓶子。
此瓶学名为花型玉壶春瓶,高约18公分有余,通体施灰白色釉,八曲花型模印而成,瓶身印有不同样式八种花卉。口沿亦是花型口。
破的地方很致命,在侧面肚子缺四分之一,余完整。
玉壶春瓶,是古陶瓷中比较典型且颇具影响力的一款酒器造型。最早出现在唐代,以它形体丰满与优雅著称。
既有唐代诗人王昌龄的“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又有《诗品二十四则·典雅》中写道的“玉壶买春,赏雨茆屋。”
古人以诗词赞美,更为它披上了件华丽的外衣。
当然,眼前的这个瓶子更为特殊。它的线条流畅c造型饱满,舒展开的花型富有生动的美感,形制极其少见。
“呵呵。这种瓶子没见过吧,这两天刚出的鲜货,别人还都没看过,你们是第一个。”
寸头的语气听着有些得意,像是得到了一件无上至宝。
“嗯,感觉还不错,什么价。”
瞿麦开门见山地问。跟他们这些一线的铲子也没必要用礼貌用语。
“40块。”寸头一口报价。
你杀猪啊。这瓶子破在肚子,是致命伤,价格大打折扣。更何况这也不是非常好的窑口,只是jx青白瓷中的土窑口,怎值这个价。
瞿麦尽管心里是这样想,但面上并未表现出不悦。正所谓看破却不说破。
“这是什么瓶子啊。要那么贵?”
瞿麦来了个反试探,想拎一拎寸头的份量。
“兄弟,这可是南宋的湖田窑玉壶春瓶,还是花口的,绝世罕见,就应值这个价。”
显然,寸头把它当宝贝了,连说话的口气都硬了许多。
一听卖家认为这是南宋的,瞿麦更不想谈价格了。
这分明就是元代的卵白釉瓷瓶。怎么会是南宋的呢?
宋代哪有那么浮夸的造型啊,而且宋代的釉水不会那么浑浊,细节也不会处理得那么差。
这是瞿麦跟着师父学的。如果卖家把元代的货当是宋代的,那他一定会抬高这件东西原本的身价,那就不谈这件货了;如果卖家把宋代的货当是元代的,那他有可能以低于他的身价的价格卖掉,那就是买家捡漏了。
所以,买卖本身就是一种博弈。
瞿麦摇了摇头,懒得跟他解释这个为什么是元代的,无论怎么跟他解释这些知识,他一定会认为是在故意压他价格,跟这些文化水平不高的铲子没要过多的纠缠。
寸头看到他俩对之前的宝贝都无感,默默地摇了摇头。他走到右边的柜子前,从抽屉柜里取出一个小盒子。
“看来两位老板眼力超群啊,刚才这种小打小闹的货都看不上。那你们看看这件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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