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里忽然静了,一股令人不安的死寂笼罩石室。许久,石伯的声音才忽又出现在深深的黑暗里。
他努力克制着语气里的颤抖:“年轻人,你的洞察力让我吃惊,不错,我这副身体一直饱受着水毒的折磨,整整五十年了,这些年来,我一直活在噩梦里,没有中过水毒的人,永远无法想象那种痛苦有多么可怕”
季空月的眸子里忽然一黯,喃喃道:“我能想象”
“呵呵你怎么可能”石伯不冷不热地笑了几声,听着语气就能想象出他摇头的样子,“除非你也中过水毒,可如果是那样,你又怎么可能现在还站在这里!”
季空月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不知道”当他看到石伯的举动时,脑海里便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记忆的碎片露出了海面,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可怕的寒意,侵蚀着他的思维。
心里潜藏的那个幽幽的声音,轻轻对他说,那就是水毒发作的感觉,随着记忆复苏的,便是烙进了骨子里的感觉,他的身体还没有忘记水毒的痛苦。
“我不知道”季空月重复了一句:“可是,看到你时,我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你确实是重要的线索,我找对人了。”
石伯嘶声笑了几声:“我什么也不会说的,你们永远也别想找到恶龙,没人能知道他的行踪,除了我。”
季空月瞥着地道里的黑暗,似乎努力想从黑暗深处看出石伯的样貌,可他始终只看到一团黑暗,和其中一对森冷的光。
“你说这话的意思是要提醒我,你是唯一的线索,所以不能杀你,对吧?”
石伯没有回答,似乎也不打算反驳。
山陈卿忽然笑呵呵地挤上前来,问季空月道:“你知道为何整座云齿城,恶龙只信任这个老家伙吗?”
季空月有些意外地看着他道:“为何?”
“因为其他人都可能会背叛,可唯独他最不可能背叛,你猜是为什么?”
苏夏也凑上前来,答道:“因为忠诚?”
山陈卿伸出手指在唇边摇了摇:“忠诚也是有目的的,有人为了钱奉献忠诚;有人为了力量,还有人为了权力,可你们觉得石伯这样的人,会为了什么?”
季空月冷冷道:“当然是为了他身上的水毒,毒性发作的时候,钱c权力c力量都救不了他,只有能解救他的人,才能享有他的忠心。”
山陈卿含笑点头,故意朝地道里大声嚷道:“可如果现在就有人能彻底解救他,他会不会坚持自己的忠心?”
石伯冷笑道:“除了恶龙,没有人能彻底化解我体内的毒,这不是一般的水毒,是汐蛇啊!五十多年前,我还是个年轻的猎人,在谷口打猎的时候,遇到了那种传说中的蛇兽,只有一条细鞭子粗,蛇牙里却是世上最毒的水毒!”
“汐蛇”苏夏喃喃道。
“怎么,你也知道这种蛇?”
苏夏点了点头,沉声道:“何止知道,我们一族和它们纠缠了几十年了。”
石伯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苏夏踏前几步,认真地望着地道内:“你的毒,我也许可以替你解掉。”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信不信,我不强求。可你让我试一试,总对你没坏处吧?我遇见过比你见到的多得多的汐蛇,它们比你遇到的强上几百倍,可我现在还好生生活着,这不就是证明吗?”
石伯沉默了,迟疑着。对于他这样病入膏肓的人来说,任何一丁点儿希望都会在眼里无限放大,他终究是无法抗拒自己的幻想的。
“外来的怪小子,难不成你以前住在蛇窝里不成?”石伯的语气终于软了下来,似乎妥协了。
苏夏沉吟道:“大概可以这么形容吧。”他回忆起老头子跟自己讲的,苏家合力从汐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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