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御史虽然是七品官职,可是,却有风闻言奏的权力,是清贵的位置。
可清吏司却不同,品级虽然比都察院的御史高,可是,权力却没那么大,且人员也不多,地方官员当中,清吏司在各省的主事,也就是六品官,比知县高那么一品罢了。
所以,人手不够,品级不够,权力不够,等等原因造成了大多数时候,清吏司衙门就是个摆设。
但是,有一点,清吏司衙门虽然是摆设不假,威慑力不足,但是,他们若是真发现了什么真凭实据,那个时候,他们可就该硬气起来了。
毕竟,各地清吏司的背后是刑部。
而且,刑部自然是要求平日里各地的清吏司官员要巡查各地吏治的。
可是,湖州府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浙江那边清吏司的官员在这之前竟然一概不知,若是此事只不过几个月,那还罢了。
可是,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两年左右了,清吏司那边竟然还是一无所知。
当然,这也可以说是各省地方官员太多,清吏司的人员太少,所以难以发现这种情况。
但是,治浙江清吏司官员一个失职之罪,这还是很恰当,很正常的。
“湖州府的案子毕竟是刚刚才爆发出来的。”
“而且,浙江那边清吏司官员也没几人,且浙江清吏司衙门离湖州府较远,一时不查,这也算是有情可原吧?”
犹豫了许久,刑部左侍郎段昌冲着刑部尚书吴文贵拱手,缓缓开口,道:“若是以此而治罪,怕是不妥啊。”
“虽然他们也有失察之罪,可种种原因之下,却也不能强求他们太多。”
段昌这话其实是很实在的话,并非是偏袒浙江清吏司的官员,而是因为人手不足,这是事实。
“而且,这事,原本咱们刑部是查案的,这若是先把咱们刑部自己的官员给收拾了,传了出去,这怕是有些不好吧?”
段昌眉头紧皱,这也是他担心的原因之一,这种案子,就没有哪个衙门愿意被牵扯进去。
毕竟,如今这案子闹的这么大,任谁心里都明白,这是皇帝和内阁的意思,这也就意味着,这个案子绝对不可能重拿轻放的,绝对是要从重从严处置,要给所有官员一个震慑的。
这种情况下,自然是躲的离这个案子越远越好,怎么可能还往上送?
“唉。”
刑部尚书吴文贵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之色,他岂会不知段昌的想法,只是,他身为刑部尚书,岂会没有考虑过这些?
要知道,段昌只不过是刑部左侍郎,都能考虑到这些,他这个刑部尚书岂会考虑不到这些?
他吴文贵可是刑部的首官,一旦刑部下面的官员因为此案受罚,他这个刑部尚书肯定也是要上折请罪的。
所以,其实他这个刑部尚书才是最不想刑部的人被牵扯进去的,那怕是下面的一个小吏,他都不愿意被牵扯进这个案子的。
但是,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有道理的。
内阁那边,可是已经准备让都察院在派御史去浙江,专门去查管着湖州府那边的御史的情况的。
毕竟湖州府出了这么大的案子,那边的御史竟然提前没有只言片语的上奏,这绝对是有蹊跷的。
若说是刑部清吏司,没有确切的证据,不敢轻易上奏,那是因为害怕落一个污蔑的罪名。
可是,都察院却不同,都察院有着风闻言奏的权力,是皇帝的耳目,甚至,可以说,哪怕都察院的御史在街边听到一个什么风声,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只是行人闲谈的消息,他若是原因,都能写成奏折上奏。
甚至,他听来的消息是关于内阁大学士的坏话的或者等等的,他照样可以不经查实,直接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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