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微扬,萧木子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从悬崖边缓缓站起身来,简单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向无妄楼走去。
无妄楼建楼一千七百余年,一阁九楼,除一楼和九楼外,其余七楼号称录尽三千世界,万年之间。凡登楼之人,需在一楼正中的石碑上刻下自己的名讳,方可阅见楼中与己有缘的无字天书,缘尽之后,天书失字,石碑除名,只有得无妄楼道统认可之人,其名可永留石碑之上,一千七百年年间,入楼刻碑三百七十余人,而至今日所留之名仅剩二十一,九楼为顶楼,只有通过其下八楼考验之人,可登上九层楼,一睹仙人福泽。
萧木子三岁被师姐抱回,五岁入楼拜师,石碑刻名,至今虽只有短短的十六载,却给这座九层古楼带来了过往千年都不曾有过的困扰,萧木子刻名第二日,无妄楼一到九层竟是畅行无阻,可楼中千万古卷,未有一卷有字,而一楼石碑之上,其名留存,却是得古楼传承之人。为此不仅师尊李扶摇不解,师兄师姐更想尽了办法,从师姐绑回的乡野农夫,到二师兄请来的应将就木的枯槁老人,便是那青楼歌姬,三师兄于公于私也没有放过,可形形色色数数十类人,入楼中皆有所获,在二楼农夫看见了让农地收成更好的方法,老人找到了困惑其一生问题的答案,那位歌姬更是登上了三楼,学得一套失传已久的琴瑟之法,唯独木子一人,有缘虽是有缘,无字终归无字。师兄师姐也曾试着将楼中所见述于木子,只是奇文异志木子可过耳不忘,而武学心法,无论师兄师姐如何教导,木子也只得其形,神无丝毫。
在萧木子十岁时,李扶摇曾言如萧木子愿意,可将其送至其好友那,学天道地法,习惊世绝学,只是被萧木子婉言拒绝。
“楼中天书无字,便是你与此楼无缘,你空耗在此,岂不是虚渡光阴?”李扶摇斥道
萧木子闻言思考了片刻,认真答道:“木子缘在师尊,缘在师姐,缘在二位师兄,至于于那楼中古书有无缘否,木子早已不去想它。”
听罢,李扶摇拂袖轻笑,在无言语。
在此之后,师兄师姐看书,萧木子做饭,师傅顶楼悟道,萧木子松下发呆,早间随师姐山间采露,傍晚听师兄说书论道,在萧木子心中,只要日子过的自在无忧,便已胜过那百载苦修的陆地仙人。只是世间无不散之宴席,师傅终究飞升,师兄师姐也先后下山,空余萧木子一人,扫楼外落叶,听山风挽歌。
无妄楼外,萧木子深思片刻,终是再次登楼。
无妄古楼纵是百年不扫也不会沾惹丝毫尘埃,可是萧木子仍是喜欢从一楼开始一阶一阶的扫上去,日复一日,从未间断。
萧木子从一楼拾级而上,过往的记忆又不禁涌上心头。
“木头啊,难不成你的天书刻在那地板之上,需每日清扫才能得见,不然你为何每日都要打扫这根本不会落尘的阶梯,你可不能瞒着师兄师姐啊。”二楼处,三师兄曾玩笑过。
“顶楼风光无限,木子当沏茶备膳,静候三师兄。”木子虽是不恼,却也不能让三师兄嘴上得了便宜,轻声答道。
四楼,是二师兄已停留最久的地方,每次看萧木子扫楼而过,二师兄都会报以微笑,二师兄温文尔雅,笑容更是让人如沐春风。
五楼窗口,师姐总是看着窗外发呆,自从那人来了之后,师姐便是如斯模样,萧木子当时年少懵懂,哪里懂得少女心思,只以为师姐是害了什么病,每次都会焦急的去询问师尊。
“师傅,师傅,你快看啊,师姐她又发呆了,会不会是得了什么怪病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呀,师傅你本事大,可不能让师姐这样,可要救救师姐啊。”萧木子满脸焦急,扯着师尊的袖子,一本正经的道。
“是得病了啊,可这病师傅也没办发啊。”
“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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