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密林,几只树鼠嬉戏间,从树杈上跃起,钻入茂密的树叶中,沙沙声响成一片。
忽然,它们静止了下来,灵动的绒耳抖动倾听,片刻后四散而逃。
不多时,密林深处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轻响,一道面部围着面巾,短发俊逸身影从林间穿出,带起一阵清风。只见他飘然落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腿部曲伸间,身形便是瞬间前冲十几米远,落在另一根稍细些的树枝上站定。
他扶树站立,从怀中掏出一张四折的纸张,摊开细看片刻后收起,身形一展便是借着沿途无尽的树枝朝着另一个方向急速略去。
声响远去,密林又是恢复了沉寂,许久才有树鼠探头出来觅食嬉戏。
丽合城东门外三百米处,赵有缺倚靠着小道旁的一株小树,眼眸微眯面带冷笑的向着城门口处望去。
他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
时隔近两个月,城门口告示处依旧张贴着他的两张画像。只不过经过这段日子的风吹日晒,画像上的轮廓早已是变得模糊不清。
“这是觉得我已经死了吗?也不知道换几张新的?”赵有缺隐在面巾下的口鼻处传来一声嗤笑。
几个城卫兵轮流交替,半认真半懒散的审视检查着排队进城的贩夫走卒。
即便有些遮颜避容的可疑之人要进城,只需要多交些“城门税”,那些个城卫兵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挥挥手就放行了。
银票铜钱赵有缺还有不少剩余,那是当日施展噬灵决时与两枚枯木果一同放在裤子侧兜里带出来的。
他自重生起,每次让家族布坊给他做裤子时,都是习惯在身体两侧多缝两个内兜,好方便他装东西——不得不说这是个好习惯!
城卫兵这一关好过,不过靠在城门内阴暗处的那位身着安家服饰的赋印师却不是这么好过的。
在赵有缺的观察下,那位赋印师只不过灵气阶修为,赵有缺想要解决他,即便不使用灵元,单凭身体的力量都可以将他瞬间制服,乃至斩杀!
可城门口这种地方人多眼杂,为了杀这么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而打草惊蛇,导致此行的正事无法完成,那就不是赵有缺所希望看到的了。
左思右想,赵有缺正想着是否借用某个商贩农家的货物牛车混进城去时,一个男子慌张的从城内跑出,出现在了那位赋印师的身前,看穿着依旧是安家的奴仆。
只见那位男子毕恭毕敬的对着赋印师急促的说着什么,然后便见赋印师摆摆手,抬脚向着城内匆匆的走了去,而男子也是紧跟而去。
“这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赵有缺面巾下看不见表情,只见他在安家赋印师前脚刚消失在城门内的同事,自己也是抬脚朝着城门口排着长队进城的队伍末尾行去。
队伍向前缓慢前行,不多时便轮到赵有缺了。
一个长着酒糟鼻的城卫兵大大咧咧的扶刀站立,从上至下从左至右,围着赵有缺看了一圈。
“进城干嘛?”
“进城求医。”赵有缺淡淡道。
“脸遮起来做什么?拿下来!”城卫兵眯着眼盯着赵有缺看了好一会儿,转头的瞬间突然回身,伸手朝着他的面巾抓去。
另外几个城卫兵面露嬉笑的看着两人,似是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
排在赵有缺后面的几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两人之间距离不足一米,再加上这酒糟鼻出手的猝不及防,常人自是难以做出反应。
眼看那黑乎乎的手掌就要将面巾扯下来,却见赵有缺的肩膀在手掌与面巾不足一寸距离时轻微晃动了一下,这酒糟鼻的手掌便似穿过了面巾一般停在了空中。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酒糟鼻原本自得的表情微微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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