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种海口当街算命。
若真如此,此人的作用,就远不止是“大将军的小儿子”能造成的那点儿影响了。
令霄一作为一国国师,从来睿智冷静,很少头脑发热。他有无数武功高强的影卫,任何事都可以派他们去做,做出来的结果通常都让他满意。像现在这样,趁着漆黑夜色,隐在树荫中,竖着耳朵听屋里人动静的事,他有近二十年没有做过了。
将军府戒备并不严,不过就算是铜墙铁壁,以令霄一的武功,也不难溜进来。
他站在睦元堂外的大树上,就这么一动不动站了小半个时辰,像一团彻底融入夜色的影子。至于为何知道荻秋濠住在睦元堂,也是听墙角听来的。
今夜的睦元堂有些热闹,大人小孩儿又都从祖父祖母那边挤过来了,要听小歪仔细细说在宫里发生的事,以探究出皇上突然任命她为节度使的原因,还给了兵,让她跑到边境去打仗。
晚膳时在老将军那边,荻安和大家解释了,小歪这个节度使也就是挂个名,皇上给的官职品级都不高,到时候总指挥肯定不是她,有别的大将带军。
小歪不明白,“爹,您是大将军,怎么不派您去?”
荻安说,“崎字军由邱闵良将军统率,皇上这是让你带着人过去,在他手底下做事,要历练你的意思。”
小歪似懂非懂点头。
许西雅的眼睛都要哭肿了,她第一不希望小歪娶郡主,第二不希望小歪以参军的理由不娶郡主,现在第一条躲开了,却正好落进第二条的大坑里。
“你明日去见皇上,让他派阿濠去别的地方,去个没那么凶险的地方,好不好?”哭的梨花带雨的许西雅央求荻安。
荻安还没表态,老将军先怒了,拐杖用力杵在地上,“胡闹!”
老将军气呼呼地说,“我荻家的男儿,焉有不冲锋在前的道理?跑到别处做那缩头乌龟,成何体统!”
可问题就是荻秋濠她不是个男人啊!
许西雅一口气憋的要死要活的,哭成鱼泡眼的她看着荻安,看得对方不和她对视,一脸正色倾听老将军的教诲。
许西雅可气可气了,为防把自己活活气死,她拉着小歪问,“皇上说的另一样,让那什么神医来医治你的伤病,是什么意思?”
“娘有所不知,治郡主和先前拿药托郡主送来的是同一人,皇上念他医术高超,便让他来给孩儿瞧瞧,看能否恢复武功。”
许西雅问,“那他人呢?”
“额,这个”小歪摸摸鼻子,“他是个游医,居无定所,上次能遇到纯属机缘巧合。孩儿得找找。”
许西雅:“”
算了她还是原地气死比较好。
荻秋濠一大家子在老将军院子的大厅发生什么暂且不提,令霄一躲在树中的半个时辰里,却是听到了海量的信息。
丫鬟锦绣:“小少爷,您真的要去北边打仗了吗?”
小歪:“是啊,哎,你俩是肯定不能去的,我真舍不得你们。”
丫鬟铃铛:“那小少爷,你会带别的丫鬟一起吗?你若不带,谁帮你隐瞒秘密呢?”
令霄一心想,这荻秋濠果然有秘密,这趟没白来。
小歪:“没事的,我自有办法。花木兰从军十年没被发现,我也可以的!”
铃铛和锦绣:“少爷,花木兰是谁?”
“咳咳,这个不重要。话说回来,如果那个什么神医真来家里,可能得住在咱们睦元堂,他长得比较好看,你俩到时候给我控制点儿。”
两个丫鬟嬉笑着嗔怪了几句,然后问,“少爷,那个神医真的要住进咱们院儿吗?他知不知道你的低细,据说神医光靠脉象就能测出是男是女,你不怕露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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